戚建尡樂觀些,“哪裏至於還急了?不過是想著你一人過去趟路子不容易罷了。我們可是要等著吃現成的。”
寶玉笑道,“這話說的好,馮兄把路子趟出來,到時候咱們就吃現成的。”
沈世文見寶玉認真,低聲道,“不是真有這個心思吧?”
寶玉道,“其實我就這般了,沒什麼正經心思的。不過真能出去,我必是要動動的,不為了祖上以武興家,隻為了給我老子看看,都要動動。再說來,那筆啊!實在是拿不動了。”
沈世文道,“既是如此,平日裏便要多動動了。真的到了外麵,可不是說笑的。”
寶玉點點頭,“最近有射履。不敢說嫻熟,隻當過去了,不要白送才是!”
沈世文道,“如此便好。私下裏我也和老戚議過一回的。這個年前年後動動,許是最好的。咱們同謝鯨熟識,又是舊相識,自是沒的說了。可巧這功夫馮兄也過去了,這還說什麼了?隻等得了機會,咱們幾個過去就完了。大家團了一處,好歹都有個照看。不然啊!行伍可不是好混跡的,雖是攀升快,可那個功,都是命換的。”沈世文說著又搖頭,“說了這個做什麼呢?你們家的兩個爵位怎麼來的,你會不知了?”
寶玉道,“說了這個才好,可見咱們貼心的,不是感情到了,誰理會誰的死活呢?”
沈世文道,“可見是明白人的,不然還不笑我滿嘴嚼蛆?”
一句話,說的寶玉笑了起來,戚建尡當下便不喜了,陰著臉道,“你們兩個在到不得一處,到了一處,隻知道說些個體己話,就不好大些聲兒?”
沈世文看眼寶玉,才笑著道,“這裏才說了誰的嗓門大,這不就有人跳出來了?就老戚的這個材料,不去營門官兒,真真可惜了了。”
戚建尡聽完,認真地點點頭,對馮湧道,“沈世兄的路子極好的,過去了便留意些。真有營門官的位置,定是要留給我的。”見戚建尡一本正經,眾人哄笑起來。
薛蟠不知寶玉等人說什麼,卻也陪著笑。又讓了酒,道,“如此坐了說笑,倒也無趣,不如叫了人來,,聽個曲子如何?”
戚建尡道,“說起聽曲,有寶二爺在坐,怕是沒旁人哩!”
沈世文搖搖手,“此言差矣,怕是你們不知吧!柳兄才是個中高手。”
“此話當真?”戚建尡說著話,看向薛蟠。
薛蟠好個熱鬧,拉著柳湘蓮道,“柳二弟的那唱功,那扮相,真真絕了!”
戚建尡道,“如此說不得要請柳二弟串上一出了!”話落眾人拍起手來。
寶玉道,“才找了點子離殤意思,哪裏又鬧了串戲呢?”
柳湘蓮聽寶玉的話,知道回護他,又知這些人沒個惡意,便對寶玉點點頭,才道,“熱鬧一回,倒也無妨!”
蔣玉菡心中也有數,便笑著道,“既是柳兄有興,說不得陪著樂上一回了!”一聽這話,旁人倒是還好,獨獨薛蟠,一雙手都要拍腫了。
柳湘蓮見蔣玉菡起身,同樣一笑,“既是有這個興致,必是要扮上才好!”這柳湘蓮也是好熱鬧的,平日裏便喜歡串戲,這會子見蔣玉菡這行家裏手說了話,直言要上妝。
蔣玉菡道,“如此甚好,隻是柳兄說了戲碼,也好妝扮。”
柳湘蓮知道蔣玉菡專業的,自是讓自己選戲,如此也不做作,看了寶玉一眼,才對蔣玉菡道,“便是《還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