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戚建尡做東,寶玉,馮湧,沈世文四人坐了錦香院吃酒。酒過三巡,戚建尡道,“聽說了嗎?進來北靜王爺都不出門了。”話落,幾人看向寶玉。都知二人交好。
寶玉自然也明白,隻道,“莫要看我,這些日子,家中以是待不下去了,鬧的很。那邊更不敢提了。”
“老太君千秋剛過,家中怎會有事?”馮湧原本算新一脈的多些個,可他同這幾人又談得來,如此倒也親近。
寶玉道,“千秋過了不假,今上,娘娘,禮部具有壽禮也真。隻是一個,原本那雲府尹好好的,怎麼冷不丁地,就換了人呢?”
沈世文道,“還不是一樣?這新府尹,不還是你們家的?”
寶玉道,“一筆寫不出個賈字,如此說倒也不錯的。隻是不動,豈不是更好?”幾人卻是沒想了此處,原本那賈雨村便已是協理軍機了。如果雲光不動,那豈不是兩個大員呢?
“從前隻在永興,哪裏知曉這些個呢?真真到了京師,才知道永興的好了。”馮湧說著搖頭一歎,“你們可聽了消息,南安王爺家中要擺宴了。”
戚建尡,沈世文點點頭。寶玉卻道,“我家老太太千秋之時,還見了南安太妃了,沒聽了什麼信啊!”
馮湧道,“這兩日才傳出來的。王爺要領兵了。”
寶玉道,“原本他家就掌握兵的,這不是正常了?”
馮湧道,“這一回不同的,聽說是要放出去了。”
“放出去?”寶玉說著一笑,“馮兄探聽如此明白,莫不是有什麼想法?”
馮湧點點頭,“許是家父也知我不是京裏麵的料子,想著我能出去學學。加上原本同難安王爺熟識,許是能謀個位置,先學著。”
“可算是熬出頭了!”戚建尡多有羨慕道,“日後發跡了,可不敢忘了我們幾個的。”
馮湧苦笑搖頭,“憑著我的刀馬功夫,不被攆回來,就算好的了。真有一手的話,當日衛老王駕那邊,我也便過去了。”
沈世文道,“老王駕那邊不成的,聽人念叨了一回,就那謝鯨,都十分吃力,便不要說我們了!”
寶玉道,“你們兩個倒是好了,馮兄才尋了條路出來,便要蠍虎他。哪裏還至於呢?實在不成,馮兄走個文參不也是好的?總歸算條路不是。怎麼的也好過我們幾個吧?”
戚建尡笑道,“這話說的是了,來!咱們敬賀一杯才是。”說著四人碰了一杯。放了杯子,戚建尡一邊滿酒,還不忘道,“不過方才說的也是真的,有什麼好位子,千萬想著我們幾個才是。”
馮湧道,“你們兩個倒是好說了。隻是這寶……寶二爺哪裏又用我們費心呢?想位子,自然都是極好的。”
“馮兄,話可不能如此說了。這般一說,倒像我有了歸處,忘了你們一般,哪裏還至於呢?”說著寶玉端杯,又道,“今個這話就撩在這兒了。來年,再要長一歲,定然如你們一般,出去打拚一回,誰個也不依靠的。可好!”說完,手臂往前一遞。
戚建尡笑這點頭,同寶玉碰了一下,那二人見了,也碰了一回,沈世文道,“如此咱們就算說定了。馮兄先去趟趟路子,之後咱們同去?”
“好!同去!”話落,幾人喝了酒。不得不說,酒勁兒一上來,險些海誓山盟了。看的那邊鴇母也不好笑,心說:別看你們幾個鬧的歡實,可那寶二爺,是輕易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