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綺霰齋說話。”寶玉說著,往綺霰齋走去,心裏想著,看來事情不算大,節下馮紫英回來了,怕是那邊隻有個眉目,或者說這邊要動也不好說。想著翻看下帖子,心裏度量了一回,也不知都請了誰了。
進了綺霰齋,寶玉放下心事,先問了問外麵的人訓練的如何,又問了茗煙等人進度,得到的消息都是好的,寶玉心裏滿意。然後道,“這些日子我事情多,等過幾日,得空把你們幾個的功績攏一下,年終放賞!”茗煙等人聽了都高興起來,當然了,也沒想著能有多少,不過是寶二爺想到了自己不是。可等他們真知道得了多少,便不淡定了。
馮紫英請客自然要去,說起來錦香院放席麵應該算是寶玉引領的。此一回馮紫英大出血,足足擺了四五桌。京城中世家子弟來了不少,一眾人等吆五喝六,喝的不亦樂乎。看的鴇母一個勁兒的迷糊,想著自己是不是選錯行了。將散之時,馮紫英拉了寶玉道,“今個就算見了,明個單請你們幾個,咱們有話明個再說。”寶玉自是笑著應了。
馮紫英果然沒說謊,次一回擺宴,隻有寶玉,戚建尡等幾個人。放眼看去,除了自己和戚建尡兩個是老貴族一脈的,餘下的具是新興勢力。即便戚建尡能來,怕也是和自己談得來。沒見公府的還單單自己了?如此寶玉心裏更奇怪了,他可不認為自己真的能入了馮紫英的眼。
一巡酒下了,寶玉道,“說不見就不見了,多半年跑了哪裏逍遙去了?得了好去處,也不說聲。”
馮紫英笑道,“隻憑我還能得了好去處?下了江南了!”
寶玉歎道,“還說不是好去處,風花雪月,美女如雲,我怎麼就沒那個命呢?”
馮紫英道,“可不是說笑的,看水情去了。”
寶玉皺眉,“沒聽了災情啊!這是怎麼說了,幾時出的呢?牽扯可廣?”
馮紫英一笑,還是那麼心實,“隻是看看水情,巡視河工!”
“你既是得了這個官位了,也不說聲?咱們也還賀一賀。要知道前些日子,謝鯨調任,咱們還喝了兩天呢。”
馮紫英道,“我不過是打旗兒的罷了,靠著家父,得了個護衛差事。
”
“唉,那可是夠苦的了,沒有好不說。還沒個自在。怕是酒也喝不得吧?”
馮紫英道,“酒倒是有,可哪裏敢喝了?不是上官管的緊,是怕傳了老子耳中,那可不是說笑的。別看老頭子軍法輕,可家法嚴著呢!”
寶玉摸了摸屁股,點點頭,“我跟你們說啊!得罪誰,也別得罪老子。即便得罪了皇帝,還講個法度呢,可得罪老子倒是好了,什麼也不問,直接開打,一邊打,還反問你明白沒。你們說,腰都要打折了,還能明白什麼呢?”寶玉一句話,說的眾人笑了起來。上一回寶玉挨打,又有幾個不知呢,如此一來,氣氛倒是活躍起來了,幾個闊論高談。寶玉頻頻敬酒。意圖想要聽些個真話。
別看馮紫英不說,可來的這些人裏麵有知情的,一壇酒見底,話匣子就算拉開了。寶玉也慢慢摸出些門道來。看來十有八九,自己猜對了。即便起戰事,也是這邊不滿,或者說這邊摸清了那邊的動向,否則不會都圍繞著調兵行事。可問題是,到底誰家要害自己家呢?
馮紫英特意請了自己,北靜王也喝了幾回酒了。餘下的老貴族也顯得很是親近。老親王極其低調。姐姐元春也是極好的,每日裏強身健體,不理事事。完了!愈發迷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