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鳳姐二人,大是大非麵前都能吼得住。所以即便鳳姐看著臉上有些得意驕矜之色的賈璉不爽,還隻能命人去把秋桐接過來,又命人整治酒席。等秋桐接過來了,便帶著她,去見賈母和王夫人。一時間把府中人奇的不成。
平兒見賈璉得了秋桐,心裏一跳,勉強幫著置辦了席麵,然後對鳳姐道,“姐兒從沒離了院子的,心裏放不下,等會兒我過去瞧瞧!”鳳姐以為平兒見秋桐來了,心裏不得勁兒,便應了,又道:自己的事情也上心些。到了此時,鳳姐發現平兒真的極好的。
賈璉見鳳姐屈服,心裏得意,接風宴同秋桐兩個推杯換盞。鳳姐哪裏受得住呢?推說身子不好,勉強吃了秋桐敬的一杯酒,便回去歇著了。躺了床上心裏覺得委屈,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鳳姐一走,賈璉甚是得意,倒也放得開了。秋桐喝了兩杯酒,仗著自己身份,便嬌嗔著數落平兒,說平兒擺她的臉子看,知道自己過來,特意躲出去了。賈璉笑著道,理會她做什麼呢,巧姐讓寶玉接了去,她去看著些。聽有巧姐由頭,秋桐才不好再說,畢竟此時巧姐可是賈璉的獨苗。
再說平兒進了大觀園,她哪裏是不放心巧姐了,之所以失了禮數過來,為的就是討寶玉個底,要知道,這落井下石的人真來了。這可怎麼辦?她可知鳳姐脾氣的,哪裏受得了呢?況且這個還是老爺太太給的,哪裏敢輕動呢?
打聽一回,聽說人都在怡紅院呢,平兒疾步趕去。等進了怡紅院,心裏不由一歎,歡聲笑語一片祥和之氣迎麵撲來。秋紋見平兒來了,一邊相迎,一邊回報。襲人聽了,接了出來,“你們奶奶太也小心了,巴巴的打發了你過來,放心就是了,帶的是極好的。”襲人也沒想到,寶玉居然會帶小孩子。
平兒苦笑道,“沒離開過院子的,怕晚上鬧,這才過來看看。”襲人覺得在理,急忙接了平兒進去。
寶玉見平兒來了,指了座給她,“怎麼這會子進來了?可是戰爭白熱化,鬧的不可開交了。”平兒見姐妹們都在,不好說話,站了那裏,寶釵等姐妹們見了,忙著又讓,平兒無法隻得坐了。寶玉莫名,“有話隻管說了便是,吞吞吐吐的。”
平兒一歎,“落井下石的來了!”
姐妹們聽不懂,寶玉卻是明白,學著平兒一歎,對惜春道,“四丫頭,帶你侄女去上屋裏玩,那可不少小玩意呢?”惜春早就吃的差不多了,一聽還有玩的,即便知道寶玉等人有話說,卻還是帶著巧姐去了。見巧姐跟著惜春去了,寶玉又對平兒道,“細說說,怎麼個事兒!”
平兒見寶玉隻打發了惜春,姐妹們還都在,如何肯說。寶玉自然明白,不由苦笑道,“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該學的,也要學著些了。我的院子,出事也怪不到你頭上,隻管說罷!”
平兒沒想寶玉居然是這個打算,一時間更覺得陌生,不過心裏卻多了幾分底氣,想了下道,“你二哥去了那邊回話。大老爺賞了個人,你二哥帶了過來了。以是見過了老太太,太太。”
“秋桐!”寶玉心道這也太快了吧?少半天兒,真的能做出這些個事情?
“寶二爺知道?”平兒一驚。
“我知道個屁!他娘的,咱們家倒是真好,一個個的,上了歲數該糊塗的不糊塗,不該糊塗的緊著糊塗。‘坐山看虎鬥’,‘借刀殺人’,‘引風吹火’,‘站幹岸兒’,‘推倒了油瓶兒不扶’,各頂個的各種高手,就是不長個正常人的心,都是全掛子的本事,就是不往正經地方使。我就納悶了,這一家人是怎麼湊合到了一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