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聽寶玉一問,便把事情始末大致說了一回,意圖讓自己的身份合理化,卻不知她犯下了大錯了,要知道,賈珍雖是兄長,族長,卻無法代替賈赦的,除非賈赦和賈政都死了,賈珍才有權利對賈璉的親事指點一下。
“聽你這樣一說,你和璉二哥還拜堂了?”尤二姐點了點頭,這個沒什麼可瞞著的,既是二房,哪裏會不拜堂呢?鳳姐暗暗咬牙,心裏早已氣的不成,要不是大事未成,說不上會怎麼樣呢。哪一邊的尤三姐把事情看得差不多了,多少放下心來。她看出來寶玉不想讓尤二姐進府,隻要不進去就好。由於對她的事情上,寶玉是做的極好的,所以此時她選擇了沉默。當然了,她也卻是不好說話的,還能勸姐姐別進去?
寶玉覺得和尤二姐有點說不明白,早知道當日就該說幾句,可真要是說了,又覺得對不起鳳姐。心裏想著,再次點手。尤二姐愈發看不明白寶玉了,可還是機械性地往前動了一步,哪知寶玉起身,一巴掌扇了過去。尤二姐雪白的臉蛋子上,瞬間出現一個手印子。
鳳姐見寶玉一巴掌打的漂亮,心中甚是受用。一邊喝著水,一邊想,這是怎麼話說呢?也沒見過寶兄弟如此啊?難道是為自己出氣?或者就是不待見這樣沒品行的。平兒不成,見寶玉一巴掌不輕,嚇了一跳。暗想是不是寶二爺瘋魔了,府中可沒見過這般的。
鳳姐和平兒不說話,尤二姐被一巴掌打的有點發傻。可尤三姐不成,原本還指望寶玉出力的她,哪成想這就打上了?當下便道,“你們兄弟拿了幾個臭錢,拐了我姐姐做二房,倒也罷了,居然還動手!真當是我姐妹好欺的?”
聽尤三姐說話,寶玉笑笑,對尤二姐道,“這位又是哪一個啊!”尤二姐已經有些暈頭,聽寶玉一問,便道,“是我妹妹!”
“原來是娘家人啊!”寶玉說著一笑,對尤三姐道,“沒想著你們姐妹可欺,隻是你也見了,你這姐姐太也不曉個禮數,我不過是教導一回罷了。便是你也一樣的,勸一句,把你那放浪勁兒收著些,真當我是那哥倆個了?我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聽了這話,尤三姐一臉怒色,可就是使不出來勁兒,有些被人抓了短兒的感覺。
寶玉見尤三姐啞火,又對尤二姐道,“不能想著府中日子好些,嘴裏便要胡說。你哪裏就算了二房了?我聽了的,可不是這樣說的。”
尤二姐忙道,“寶二爺不知,我與你那哥哥,卻是拜過天地,焚了紙馬。”
寶玉聽了這話,險些氣的哼哼,轉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滿嘴的胡言亂語。幾時有過這樣的事情?”
尤三姐見姐姐又被打了一巴掌,緊著上來拉了姐姐過去,怒目看著寶玉。“寶二爺真真好威風啊!”
“談不上什麼威風,不過講個規矩罷了。若是連個規矩都不曉得,還敢說進府?”寶玉說著又對尤二姐道,“你自己過來!”尤二姐哪裏敢動了?寶玉又道,“自己過來便也罷了,若是不動,可不是兩巴掌了!別想著你不是我屋裏的,打聽打聽,我可在意這個?”
尤三姐想了一回,她不相信短短時日一個人就糊塗了。偷看眼鳳姐,便推了尤二姐到了寶玉身側。自己往前站了半步,若是寶玉再要打人,自己也好有個說法。
寶玉看著尤三姐笑了笑,才對尤二姐道,“再好好想想,可是拜了堂了?”
尤二姐道,“不敢欺騙寶二爺的,卻是拜了堂了!”
“不見棺材不落淚!真真有個癡心的勁兒。自己打,打完了再說!別等著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