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薛蟠霎時間來了精神。
“作死的孽障,喝兩口酒,愈發雲山霧罩起來。你寶兄弟一說,你倒是當了真了。”這可不是平白的,也不是香菱那般的,錦香院出來的,哥倆個分?這是西府還是東府了?真要是傳出去,兩下裏親戚還好見麵了?
“媽媽說的是了!喝兩杯,便要胡說。”薛蟠也明白裏麵輕重。
“姨媽太也小心了,我哪裏就那樣不堪呢?再說來,當日許了大哥哥的。又怎麼會說了不算呢?”寶玉笑著偎了薛姨媽懷裏,“真要是說了不算,怕是大哥哥又要說我貪心了,多少好的,都攏了去呢!”寶玉說著笑了起來。
薛姨媽卻是喜歡寶玉,攏了道,“別信你大哥哥胡說。”
薛蟠卻是不管這個,一聽寶玉舊事重提,笑著道,“好兄弟,你既是記著,何不現在便把人送了來呢!”寶釵聽了,不由啐了一口。可還想聽聽寶玉怎麼說。
寶玉道,“大哥哥千萬別急,眼下可是不成的,先說大哥哥手頭兒事情不少,頭一遭學做生意,自是該上心些才是。再說來,此時把人送來,姨媽都要怪我的。大哥哥不是擔心這個,人怕是早便贖出來吧?”
薛蟠聽了知道自己失言了,的確如此,即便寶玉把人送了自己,自己還能如何呢?如此給寶玉滿了酒,看著薛姨媽,訕訕笑道,“寶兄弟說的很是。不過贖人不消說了,不是不想,而是那雲兒卻不是一兩個銀子的事兒!”薛蟠依舊直爽。
寶玉見薛蟠神情,暗暗佩服雲兒手段,要知道,就連香菱那般人品,都攏不住薛蟠。雲兒卻讓薛蟠如此難忘。這樣看來,自己真的撿到寶了。想著心裏高興,又同薛蟠喝了起來。旁的不說,經過倪二培養,這酒量是愈發的好了,生生把個‘酒精沙場’的薛蟠給喝倒了!如此這頓酒才算完了。
寶玉舒服的伸伸腰,對寶釵道,“姐姐可回去?”聽寶玉一問,寶釵有點怕同寶玉一塊走。不想薛姨媽道,“這兩日怕是不會發貨的,不然你便同你寶兄弟一塊回去?”自己明明住了人家裏,卻還要說一塊回去,想想就覺得臉熱,寶釵緊忙應了,生怕薛姨媽再要說出什麼來。
鶯兒是個有趣的,每每寶玉和寶釵一處走,她便是失去做丫鬟的本分,找出各種借口,同寶釵拉開個距離出來。氣的寶釵牙癢癢,卻也無法,好在今兒寶玉正常,沒說出什麼令人難堪的話。
自從薛蟠回來,寶玉便不敢出門了。生怕錯過了柳湘蓮。說起來運氣不錯,柳湘蓮倒也沒有讓寶玉久等。這一日,茗煙帶話,人來了。緊忙到了外麵,二人相見,自是有著一番親近。寶玉直言做東,柳湘蓮自是無不從命,二人尋了處清淨小店,吃喝起來。
柳湘蓮來見寶玉之前,以是拜會過薛蟠母子,此時才來見寶玉,自是要打聽一回。於是便問起賈璉外麵偷娶尤二姐之事。寶玉答對了一回,柳湘蓮便說起自己親事。別看柳湘蓮平日裏豪爽,倒也是個仔細人。
寶玉笑道,“你原想著得個絕色的,這一回算是全了你的心事了。”
聽寶玉盛讚,柳湘蓮知道人樣子定然是沒說的,如此心裏不安起來,“既是這樣好,哪裏少了人物呢,如何又想到了我?若是你我倒還好說,素日與他不算深厚,不過是平日裏說話罷了。路上要去辦事,忙成那樣,卻還要急著下定。難不成還有趕著男家的?既是絕色,哪裏還愁嫁呢?”說著柳湘蓮笑笑,“你也別多心,原本咱們便好的,這才來問一句,想著討個底罷了!”
寶玉道,“既是你要討底,我也不瞞著你,若是短了什麼,隻管言語便是了。真真一門好親的,那個人品絕對堪配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