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來的話了?不說旁的,寶二爺這一來,沒見姐兒們都喜的不成了?”鴇母說著話,覺得自己牙根癢癢的厲害,想咬人。
“媽媽莫不是哄我?姐妹們真真如此待見我?”看著鴇母肉疼模樣,寶玉心裏高興,覺得是不是自己可以省幾個錢了。
“哎呦呦,聽聽這話,我們哪裏敢哄寶二爺了。快快裏麵請了才是。”鴇母說著側身相讓,“寶二爺還坐了外麵?”
“不錯了,就一人,既是得了姐妹們青眼,不妨便陪著姐妹們坐坐。”寶玉說完,往一邊角走去。
鴇母一見寶玉往哪個地界兒去,心都跳成一個了。要知道,哪兒坐了不少身份不高的姑娘,似雲兒那般的,是有單獨地界兒的。而這邊的這些,多是唱曲子為主清倌兒,經驗方麵要差一些,要是見了這小爺,還不瘋魔了。趕忙往前一步,攔下寶玉道,“今兒雲兒剛好得空,又練了新曲子,不如二爺那邊稍坐,叫了雲兒,彈一曲聽聽?幫著長長眼,誰個不知,二爺是行家裏手呢。”
“哈哈哈……媽媽此話說的甚是。快快,趕緊請了雲兒出來才是。”說著話,寶玉抖開鐵扇子扇了扇,順著鴇母手指處走去,還不忘回頭道,“媽媽怎知我是個中高手?”
鴇母正被寶玉此時令扇扇子的儒雅之氣打動,哪想回頭一問呢?微微怔神,笑道,“早便聽雲兒說起,寶二爺唱功甚是了得。”
“想不到還得了雲兒姑娘謬讚,實是愧不敢當啊!”寶玉說著,又撲扇兩下手中扇子,見鴇母往後退卻,心裏暗道,看來自己元宵節算是一炮走紅了。至少這鴇母已經知道了,嗬嗬,不錯啊!見寶玉坐下,鴇母鬆了口氣,緊著叫了雲兒出來,把這小爺哄好了才是真的。
寶玉不管許多,見雲兒出來,起身笑臉相迎。敘話以畢,雲兒拿了琵琶,調音後唱了起來。寶玉聽的搖頭晃腦,完全不解,可手中還拿了一根筷子敲打起來,至於對不對上點子,那就不知道了。不過寶玉偷眼看鴇母的神色,怕是對上點子了,沒看她喜的什麼似的?
鴇母此時一臉笑容,心道這寶二爺卻是不錯的,你看看和筷子敲打的,完全沒個章法,這要不是雲兒琴技出色,怕是都要被帶了的沒法彈了。莫不是鴇母不正常?這般模樣還高興?
其實叫雲兒出來,是鴇母的無奈之舉,人出來,也就後悔了。雲兒卻是排了新曲,可這新曲卻不是這樣公共場合來的。都聽了,誰個還單點呢?可寶玉一敲打配合,那就不同了。誰能聽出什麼來?也就是這小爺身份不錯,不然,就這個攪合法子,怕是早便有動手的了。
“好!雲兒姑娘果是名不虛傳。來!我敬姑娘一杯!”
雲兒對寶玉印象不錯,倒也不多說,笑著喝了一杯,見那邊鴇母殺雞抹脖使眼色。便笑著道,“上一次,將軍府中,聽寶二爺所唱之調甚是新穎,不知今日,小女能否再次一聞?”
“雲兒姑娘既有雅興,敢不奉陪?”寶玉說著,筷子敲打碗盤,便唱起了小曲子了。至於唱的什麼,怕是他自己心裏都不知道,什麼太平歌詞,數來寶的,撿了哪一句,就是哪一句,一時間唱的是不亦樂乎。
不管旁人如何,自己盡興才好。直唱的身邊有人道,“寶二爺真真好興致了!”這才作罷。回頭一看忙起身,笑著道,“這是幾時回來的?不說帶個信兒,何苦害的我一人坐了這裏呢?”來人非是別個,正是永興節度公子——馮湧。
馮湧笑著還禮,“也是才回來的,裏外沒幾日,正想著過來訂上一桌,約上三五好友,不想還遇見寶二爺了!”
“可見緣分了,不消多說,隻管坐了才是!”寶玉說著讓馮湧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