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為你了,倒也看出不少來。”說著,賈母對鴛鴦示意下,才又道,“上一回你便說要還席,用幾個銀子,沒給你,這一回便給你幾個吧,可不敢胡亂使的。”
寶玉笑道,“有老太太這話便夠了,不用給了我的,等再欠了他們的,我在來拿。若不然,銀子到了我手上,想不胡花也難的。”
鴛鴦偷看了賈母一眼,笑著道,“怪不得老太太常說寶二爺有個呆根子了,嗬嗬……既是給了你,還是拿著的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賈母笑道,“可說了,要不拿著,過了這個村,便真就沒這個店了。”
寶玉笑道,“怕是咱們家都有呆根子的,想著同老太太說兩句玩笑話,不想還都當了真了,我哪裏又要了什麼錢了?外出的幾個分例,以是夠了的。”
賈母道,“說的也是了,不過既是出去,倒也不好太寒酸的,又能使了幾個了?去吧!我也乏了。”
“老太太快歇了吧!也坐了不少時候了。”說著話,寶玉起來走了出去。鴛鴦見了一笑,也跟了出來。又遞了個小包。
寶玉見鴛鴦出來了,知道這是賈母真的要給,便接了過來,對鴛鴦一笑道,“姐姐不會記恨我吧!”
“好好的,怎麼說了這話了?”鴛鴦有幾分莫名。
寶玉道,“自是哥哥嫂子的事情了。”
鴛鴦道,“他們……依著我來看,倒是該謝你的,哪裏又會記恨呢?”
“這便好,那日,隻聽了老太太說的什麼孝道了,便想著你們一家子了,也怪苦的,這才想了讓你哥哥他們回去的。若是姐姐想他們,等你父親好了,回了老太太,再叫了他們上來便是了。”
鴛鴦道,“眼下這般,以是很好了。倒是有勞寶二爺費心了!”
“費心?嗬嗬,我若是個有心的,怕是早便好了。”說著,寶玉搖搖頭,心道:看來鴛鴦對她哥哥嫂子的意見很大啊。許是那兩口子做事太過頭兒了,若不然,襲人那性子,哪裏會說了狠話了?早知道自己便不說了。
提了小包袱,去了稻香村,臻兒接了出來,“二爺,姑娘才去林姑娘那邊,用不用我去找了回來?”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我坐坐便走了。”臻兒聽了,便去了。寶玉一人進了上屋,打開小包袱看了一眼。老太太什麼意思呢?為什麼給了這樣多?這到底是鴛鴦悄悄地拿了,還是老太太提前打了招呼了?十五兩黃的,能換一百五十兩左右白的,應該就是就賈母點頭了,畢竟自己和鴛鴦沒那麼親近的。
也就是說,自己方才說的幾個人,賈母心中或許有中意的,想著自己能夠結交。想著不由搖頭,哪裏就有好的了,怕是都那般的。說是親近,無非想聽了些個什麼的。要知道,幾個人中,除了那襄陽侯的弟弟戚建尡,餘下的幾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就是那孫紹祖都是一樣,看著憨厚,實則奸狡,這還是自己先入為主才瞧出來。看來這也是個拚演技的年代啊!
“二爺想什麼呢?”
“怎麼回來了?聽臻兒說你才去的。”寶玉正想事情,香菱走了進來。
“我去的晚,聽紫鵑姐姐說,林姑娘讓大奶奶叫了去,怕是學針線的。”
“你也是個認真的,哪裏還要見天的去了?自己先看看,有不解的再問豈不好?畢竟作詩還是要個靈氣的,一味的死學,哪裏還有什麼靈氣呢?”
“林姑娘也是這樣說的,可我就是怕自己看不懂的。”
“不知道什麼是功夫,不也練的很好了?又何況還知道詩文呢?別急,早晚也便好了。”這香菱還真有個軸勁兒!怪到功夫比自己好呢?難道是自己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