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風軒少的一片笑聲中,眾人用過了飯。寶玉,黛玉,探春等人送了賈母回去,都知道賈母累了,便也沒有說笑,送到了也便散了。寶玉又送黛玉回瀟湘館。自己才急著回了怡紅院,心裏還有事情的。也不知道那劉姥姥去了自己那裏是怎麼個情形。
進了屋,不等說話,寶玉先提鼻子聞了聞,沒什麼異常味道,還是自己平日裏一樣,心中鬆快不少。不是寶玉嫌棄劉姥姥,而是他心中有些想法的。襲人不知道寶玉的想法,忙活著幫他換衣服,又吩咐打了水,等寶玉洗漱了,才讓麝月送了茶來。寶玉坐了,喝了兩口茶,放了茶碗,看了屋中的幾人道,“今兒我一出去便是一整日,現在回來了,你們就沒什麼說的?”
聽寶玉這話,襲人,晴雯,麝月,具是不知怎麼個首尾,都摸迷糊了。可襲人和麝月尚可能忍住,晴雯卻是不成,“二爺這話問的怪道了,能有什麼事情了?再說來,二爺平日哪又有這話了?”
寶玉點頭道,“也有道理,許是今兒一天,都同鳳姐姐一處的,不免學了她的行事。”說著起身伸伸腰,“今兒可是夠乏累的,歇著了。”說完進了裏屋。
晴雯見寶玉進了裏屋,便出去找人說笑去了,自從上次鬧過之後,即便她覺得寶玉對她還好,可她自己確是抹不開,再加上那個襲人有了位置,她愈發覺得沒意思。
原本這個時候,麝月也會出去的,等襲人服侍寶玉睡了,才會分派哪一個上夜,可今兒她卻是沒動,見晴雯出去了,便假意在外屋裏忙活。耳朵聽著裏屋聲音。
襲人見寶玉進了裏屋,便跟了進去,旁的不說,隻要沒有寶玉特殊分派的話,襲人定是要留意寶玉的通靈寶玉的。要知道,當日不是這玉出了岔子,自己或許便隨了史大姑娘去了。可襲人進了屋,卻發現寶玉坐了床上發呆,便道,“不是乏了嗎?那便早些歇了才是。”
寶玉道,“今兒走的路多,全身酸的很,躺下也難睡著的。”
“我也聽說了,老太太為了陪著那劉姥姥,整個園子倒是走了多半個。這會子你都這般了,怕是老太太也不好受的,哪裏就非要緊著這一日了。”說話,襲人到了床前道,“要不我幫你拿拿?”
“也好!”說著寶玉趴了床上。襲人便他拿捏。寶玉又道,“說說話,不然你這樣一捏,舒服的都要睡了。”
聽寶玉又說這話,襲人上心了,嘴裏道,“說了什麼了,都這功夫了,你緩緩乏,還是早些睡了才是了。”心裏卻想著由頭,莫不是這功夫,他又是璉二奶奶說的明白功夫了?想著又道,“過了晌午,我出去了一回,不然,喊了麝月來給你說說?”
寶玉道,“都是一樣的。”襲人聽了,便喊麝月進來。
麝月一直留在外屋裏,裏麵說話又沒有刻意避著,她自是聽見了,心中也想著寶玉要知道什麼,現見襲人叫了自己進來,便想了下道,“旁的事情也沒有的,隻是過了晌兒,那劉姥姥醉醺醺撞了來。還要進了上屋裏,被我攔下了,廢了好大勁兒,才送了她去了下屋裏,躺了,醒酒。”
寶玉笑道,“你也是的,非一人,那劉姥姥整日裏做農活的,自是有把子氣力,你一人哪裏強的過她了?”
“還我一人……”麝月說著,停了下道,“哪裏就你說的那樣嚴重了,怎麼的她也是上了年紀的,即便別著勁兒,也是有限的。”麝月說完,看眼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