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紈的話,寶玉忙正身道,“大嫂子說的很是。”說話,寶玉看眼幾張方桌,又道,“酒菜不多,又分了份,不如這樣,兩張桌子連上。大嫂子自己打一頭兒居中。你左邊坐了雲妹妹,右邊平姐姐坐了,然後寶姐姐挨著雲妹妹,二姐姐挨著平姐姐。在後麵就是三丫頭,四丫頭坐了。”見寶玉如此排坐,平兒忙著否定,自己座位可是太高了。
李紈笑著對平兒道,“你也別忙,既是寶玉說了,隻管坐了就是了。”說話看著寶玉,又道,“隻是一點,你林妹妹坐了哪了?”李紈說話,心裏好奇,黛玉為什麼沒惱了?要知道,自從黛玉進府後,一直坐著上位的。
寶玉道,“方才我不是說了?東西狠辣的,怕是林妹妹吃不多少的,這樣坐了前麵,難免掃了你們的興。如此倒不如同我一處,這邊上打了一頭兒的好。這些東西我倒是吃過了一回,知道哪些麻辣差一些,也好告訴妹妹能吃哪些。”
即便黛玉方才沒惱,可心裏也不痛快,之所以沒發作,也是寶玉幾次勸諫結果,要把話都聽完了。此時覺得寶玉很是為她著想,便道,“隨意吃些東西罷了,又沒老太太,太太在跟前,哪裏就那些個規矩了?”說話,順著寶玉指的位子,拐角兒臨著探春坐了下來。眼見如此,李紈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要黛玉不惱,那就就是好的。若是黛玉惱了,這個黑鍋,最好是寶玉背了,旁的沒那個身板兒的。
見黛玉無話,平兒卻還要說話,寶釵笑笑道,“今兒你是特請來陪著雲妹妹的,自是當坐了那裏的。”說話,寶釵挨著湘雲坐了,寶釵一坐,迎春便坐了,接著,探春,惜春也坐了。
湘雲卻是不管許多,她早已坐下了,畢竟她的位子是沒有什麼可爭議的,怎麼說,寶玉也說了還席的。所以她早早開了碗,撈了一口麻辣的就吃,邊吃邊道,“這東西還真不錯,寶哥哥哪裏尋來的。”
“方才我說了什麼來的,這不是,雲妹妹就照著話兒來了。”說話間,寶玉悄悄擦擦汗,心裏卻是高興,黛玉沒惱就好,自己可是仗著膽子排坐的。想著,忙著獻殷勤。選了不容易入辣味的小丸子,給黛玉夾了一小塊兒。
“不用你,我自己又不是不會夾。”即便如此說,黛玉還是吃了寶玉幫她夾的小丸子。
聽黛玉的話,寶玉也不覺無趣,轉頭又去幫著惜春。惜春就沒那些個說道了,隻要寶玉送了來,她隻管吃了就是了。看的寶玉心中很是高興,隻要惜春的性子不孤僻就好。這可是大進步的。
許是這口麻辣的,對了眾人的心思,哪一個都沒少了吃,後麵,就和著廢片,又鬧起酒來。有湘雲在,吆五喝六之聲不絕於耳,就是把個李紈和平兒,都給帶了進來。一直鬧到有人來尋平兒,說是二奶奶讓她回去待客。這樣這邊才算散了。
見平兒要走,寶玉忙道,“這邊我還多準備了些,帶了回去,給姐姐嚐嚐。”平兒正有此心,怎麼說,自己一個丫頭,出來鬧了這麼久也不好。帶些回去,臉上好看。寶釵自是也明白這個道理,便同探春幫了平兒忙活。
寶玉借著這個功夫,對來報信的丫鬟道,“這個功夫又是哪裏來的客了?”
丫鬟見寶玉說話,忙著回說起來,寶玉聽了之後,心中霎時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