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一笑,“哪裏敢當了?”香菱底氣可是不足的,知曉人家大家閨秀,自己又什麼身份了?那姑娘不知香菱根腳,聽她說話和氣,心中歡喜,上前來,拉了過去二人說話。那姑娘的丫鬟,看眼那邊發怔的寶玉,皺皺眉頭,嘴裏嘀咕了一句:‘真是同人不同命!’說著又一歎,隨在自家姑娘身後,過去了。
此處掌櫃的,眼見場麵出現了戲劇化的一幕,暫時鬆了口氣。親自過來說了幾句客氣話,又奉送了幾樣吃的,退了下去。怎麼說這處也不是他久站的地兒。可他心裏也明白,這樣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此事還是要東家最後拿主意的。
寶玉的確在發怔,心裏實在想不明白,莫不是自己的功夫精進了?已經到了一語退敵的地步?不然這是怎麼說了?心裏想著,學學秦鍾,香憐,玉愛等人說話,給那三個街痞一點子動力。好讓他們覺得,眼前三女一男好欺負,等他們一動手,自己在出手出氣。哪知這怎麼就跑了呢?莫不是他們同自己一樣,不喜男風,被惡心到了?你說這事兒鬧的!寶玉要是知道那三人以為他是個太監,不知道心裏還能不能吼得住了。
不管怎麼說,三個街痞跑了,寶玉卻也無法。眼見那姑娘同香菱聊的火熱,自己不好過去,便回了方才那桌等著。香菱自是不會讓寶玉等著她了,眼見寶玉回了,便又同那姑娘說了幾句,便過來陪著寶玉。那姑娘一見香菱去了,眼珠轉轉,便帶著丫鬟走了。
香菱見人走了,痛快地鬆了口氣,“二爺,方才我沒露了馬腳吧!”
寶玉笑道。“很好的。哪裏會露馬腳了。”
香菱拍拍胸口。“這就好了,方才真的嚇壞我了,生怕壞了二爺的事。”
看著小心翼翼的香菱,寶玉笑了笑,“算了,咱們也走吧!回去了,你也好好歇歇。”即是今日之事已不可為,那便不如早些回去了。香菱一聽如釋重負,可算是演習結束了,心裏一鬆,起身就走。可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不由回身看了寶玉一眼,臉兒一紅。寶玉見了,急忙道,“這般很好!”香菱聽了,步態鬆緩了許多。
二人走出沒多遠,寶玉便覺得不大對頭。心神一動,微微放緩腳步,留意起身後來。不由一笑,這主仆二人有趣啊,居然要跟著自己。嗬嗬,定是見了方才那三個街痞的回馬槍了。這要是被你們追到了‘老巢’,那還有的玩了?想著輕聲提醒香菱,“先不回府,換個方向,繞圈走。”出來的時候,香菱以是得了話兒,此時一聽,自是會意,就連腳下都快了幾分。
轉了兩個彎,恰巧見路邊有一酒樓,寶玉緊走一步,拉著香菱閃了進去。不等酒樓夥計說話,寶玉扔了塊兒碎銀,“前麵帶路,上二樓。”夥計麻利接過賞錢,手上一捏,甚是滿意,當即唱了個喏,引路到了二樓。臨街,臨窗位,寶玉示意香菱往下看去,剛好那姑娘帶著丫鬟追到。
香菱一怔,“二爺,她們追了來做什麼?”
寶玉道,“好奇唄。我們看著她們好奇,她們自然也是一般了。”
香菱點點頭,覺得寶玉說的有道理。還好二爺反應夠快的,不然可就麻煩了,看來自己還要苦練才成。
二人樓上避了好一會兒,這才下樓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