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自是知曉襲人的想法,裝作不經意間的樣子,出來道:“雲妹妹從哪兒來的?”
湘雲臉兒一紅,“林姐姐那裏……”說著一轉眼珠兒,“你林妹妹那邊過來的。”
寶玉一笑,“即是那邊過來的,林妹妹可好?”
湘雲道,“這倒是問我了,你自己不會過去看看了?”
“說的是了,倒是雲妹妹聰明的,我這便去了。”說話,寶玉走了出去,給雲兒和襲人說話的空當。至於他當然不會去黛玉那邊了。又不用擔心湘雲說錯了話,怎麼說,黛玉已經先一步同襲人表明利害了,真當嫂子是白叫的。
不去林妹妹哪裏,偌大的園子一時還真找不到方向了。隨意走走吧。原本想著讓賈芸引薦他的鄰居的,可又一想,自己被打的很重的,哪裏能出去了?所以事情隻能往後拖下,眼下先見見賈芸為好。尋了棍子,拄著到了外麵書房綺霰齋。吩咐茗煙把人找來。說了話兒,這就就算齊活了,免得日後找賈芸時候,白眉赤眼的。
轉眼半個多月過了,雖是沒出去,可寶玉覺得自己的功夫見長,這也算是大收獲,畢竟他還想著借助王子騰的關係的,手上要是能拿了一點兒兵權的話,那就是最好了。不用多,隻要有就行,要知道,憑借賈雨村的能力,加上上麵人的想法,賈雨村早晚怕是要參讚軍機的。那時候,還有什麼說的了?
“二爺的身手好像比昨日又強了許多的。”香菱見寶玉收手,笑著跑過來送上手巾。
寶玉笑道,“看著花哨罷了,實用性很差的。騙人或許還可以。”
“二爺怎麼這樣說?我看了已經很好了,況且咱們不是按了那冊子練的,怎麼會出了錯?”香菱有些擔心,要是練的偏了,豈不是越好,那反倒不如不好了。南轅北轍可是要不得。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冊子上的,自是好的。我說的是實際上的問題。上次我不是同人打了一架嗎?其實我根本就沒怎麼動手。倒是看著那將軍家裏的了兩個公子交手了,他們那動起來,才叫功夫了。眼下,咱們這個隻是強身罷了,可不敢對外人說的。還不夠丟人的。”
香菱眨眨眼睛想想,繼而一笑道:“二爺放心是了,我不會亂說的。”說著,還俏皮地擠下眼。
“還鬼道起來了,沒那樣嚴重的。”說著寶玉也笑了,此時香菱的笑臉卻是多了不少,“你也別隻想著強身,有空便多識字。”
香菱道,“從前寶姑娘教了不少的。可惜我呆笨了些,所學有限。不然我便尋了寶姑娘得空之時,過去學了些?”
“我隻是一說,不用急的,明兒個我帶些書給你,自己慢慢看了便是了。不是從前了,咱們怎麼能麻煩親戚了?”
原本寶玉隻是說笑,香菱馬上道:“是我慮事不周了。”說完看著寶玉,“二爺,我沒想很多的。”
寶玉道,“知道的,就我們兩人,說話要是再加了心思,那可就太沒趣兒了。你說了?”
香菱道,“二爺說的是了,要說起來,二爺定然不是凡人的,行事,都與旁個不同。”
“嗬嗬,方才的話可以說,可這話,即便我們兩個也不能說的。我可聽說了,從前不少人這樣說珠大哥的。”自己努力擺脫的,可不敢再讓香菱提起來了。
卻不想香菱已經委屈的要出淚水了,“二爺,我今兒個怎麼老是說錯話了!”寶玉見了隻好細語安慰她。心裏想著,自己任重道遠的事情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