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二爺,你可算是出來了,再不出來,我非掉層皮不可。”茗煙邊走邊抱怨。
“說的了,誰還能讓你掉層皮?告訴我,我倒要看看……”神啊!這是咋個意思?跟著賈政的人怎麼過來了?
“二爺快著些吧,老爺已經等了許久了?”跟著賈政的幾個大仆道,說完,不容寶玉多說,推著就走。
“好哥哥們,快說說什麼事啊!”寶玉有種不祥的預感。
“二爺到了就知曉了,橫豎不是什麼壞事,應該是會客的。而且還是王府的了。”
寶玉覺得值腿肚子有些轉筋,不祥的預感倍加明顯。“老爺叫我,怎麼讓茗煙傳話兒了?”他還是有僥幸心理的。
“誰知道了,原本我們說要直接傳話,可老爺卻說讓跟著你的小幺帶話進去。”幾個大仆也鬱悶了,要是自己等人帶話進去,能等這樣長的功夫?二爺知道老爺叫,或者早跑出來。當然了,也許早跑老太太那邊去了。而這也是賈政的想法,畢竟有些事情他不想賈母操心。
“茗煙,茗煙!你可要機靈些啊!”寶玉大聲分派,幾個大仆聽了也不好笑。一個還道:“就是個會客。二爺不是和北靜王常常說話嗎?這一個手下,怕了什麼。”說話,幾個人逼迫寶玉到了廳上。
廳堂上賈政正同一人說話,氣氛同和雨村時候完全不同。等見寶玉進來,頓時火冒三丈。之所以發火,倒不是為了被屋中人逼迫到了死角,而是寶玉的臉上居然不少胭脂痕跡。寶玉看著賈政的淩厲眼神,心中念佛,完了,自己光想著讓薛蟠幫著“揚名”,故意臉上留了不少胭脂,沒想真是賈政叫自己啊!看著自己算是在劫難逃了,但願茗煙機靈些啊!
“該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麼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現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你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於我。”賈政不等寶玉見禮直接咆哮起來。
“父親何出此言,孩兒不懂!實在不知引逗了何人。”事已至此,寶玉反倒穩穩心神,即是躲不過,那自己也就別怕了。
“你……好好好,你還不認。現在忠順親王府上的長府官過來尋人,你還要狡辯?”
“任是誰來,也不該屈打成招不是。莫非忠順親王派出的人,便可以不講王法了?”寶玉說著看向那長府官。眼下上麵沒到收口的時候,自己一定要穩住了。
賈政聽了此話,氣的已經開始篩糠了。他不恨寶玉頂撞自己,而是恨寶玉居然維護一個戲子。手指不動點動,卻也不好接話兒。
長府官見了嘴角一笑,心道,就這般人,居然做了五品官兒,若不是祖上餘蔭,又沾了女兒的光,也夠看的?想著道:“老大人莫要著急,待下官問上兩句。”說著話,他也不理賈政,直接道:“公子即是不知,那琪官的大紅汗巾子,如何到了公子腰裏了?”賈政一聽這話,嘴唇發顫。
寶玉道:“大人如何知道這條汗巾子是老千歲體己人用的了?”
長府官陰冷一笑道:“這一城內,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說琪官近日和銜玉的公子相交甚厚。我又如何不知了?”
“原來是這樣啊!”說著寶玉鼻子一酸,含淚道:“若是老國公在世,我賈家何必被人欺上門來,這般羞辱了?”說著,心裏真有些難受的寶玉抽搭起來。
“孽障,你隻管說事,如何攀起祖宗來了?”賈政厲聲道。
長府官卻一皺眉,“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