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瞬間,她又突然失去所有美好,隻能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裏拚命逃生,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逃避著什麼,隻覺得是被巨大的恐懼追趕著。
當她逃得累了,再也跑不動時,又回到那天都酒店那間頂級奢華的貴族套房,被那個腹黑悶騷的霸道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索求,好像他要一直霸占著她直到天荒地老。然而,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奶包打斷兩人的“好事”……
混亂不堪夢境反複輪轉,直折磨得林雪幽幽轉醒的時候,竟疲憊得渾身酸痛得好似被拆散又重裝過。
當她強撐著虛軟的身子坐起來,才驚覺自己正置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裏即不是約翰家歐洲風濃鬱的別墅,也不是濱海儷山別墅的裝潢,而是典型的阿拉伯風格的房間。
無論是頗俱韻味的穹隆、門窗那特別的馬蹄拱開孔,還是藝術品一樣的多彩紋樣,處處都透出伊斯蘭特有的風情,美得讓人心驚。
足足怔愣了好幾分鍾之後,林雪才漸漸想起自己早些時候還在曼徹斯特的小巷裏看電閃和殺手過招,至於是怎麼會突然神智全失地離開,又怎麼會在這間阿拉伯式的臥室醒來,則完全想不起來。
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大床上坐起來,四肢異常的無力感讓她有些心慌,但直到她強撐著力氣走到窗前看到外麵的景象裏,心底壓抑的不安才徹底暴發。
馬蹄拱窗的外麵,竟然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金色沙漠!
“我一定還在做夢……恩,沒錯,我該回到床上繼續睡覺才對,等醒來就又回到現實了。”
林雪撫著脹痛的額頭,無力地回身往大床的方向走去,不肯承認自己正處身在茫茫沙漠裏,那孤島般的一方綠洲中。
“怎麼,不喜歡你看到的景象嗎?”
低磁好聽的男聲響起,但在此刻的林雪聽來,卻猶如夢魘中的惡魔之音。
“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我這是在哪裏?是你抓我們過來的?我家寶貝兒子呢?布森也在這裏嗎?”
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林雪,難掩急切地問出一連串問題來。
“哦,想不到你才剛剛醒過來就會有這麼多的問題,早知道就讓你再多睡上幾天好了!”
福特瓦羅苦笑著搖搖頭,好像隻是在與朋友閑聊般自然。
“當然是我派人專程請你們過來的,不過你人在哪裏不重要,你兒子在哪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布森正在發瘋地滿世界找你們。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等到我玩夠了,自然會讓你們一家人重逢的。”
猶如酷愛捕鼠遊戲的貓兒般,福特瓦羅的眼底滿是自信的炫麗光彩,好像已經看到將布森玩耍於股掌之間、看著他跪求自己放過他們的情景。
“你這個瘋子!你憑什麼軟禁我?”
林雪的聲音仍然有氣無力地難掩虛弱,但氣勢卻已凶猛許多,隻是在他麵前卻顯得那般蒼白。
“軟禁?你如果非要這麼理解的話,我倒也沒有什麼意見。當然,如果你真的那麼不喜歡這個房間的話,我也不介意把你轉移到實驗室裏去。啊,我猜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另一項主要營生是研製生化武器吧?”
當福特瓦羅走到房間中央位置,兩個身穿誇張的白色防護服的男人跟著走了起來,手上端著冰冷的注射用具。
“你要做什麼?”
隻是看到那冷冰冰的針筒,林雪便覺得頭皮陣陣地發麻,不敢想像它們將被用來做什麼。
“別擔心,在你昏睡的這十天裏,每天都要進行一次這種注射的。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你體內的變異病毒少了這調節劑的控製,會讓你痛不欲生的。”
滿麵悠哉地在沙發上坐下,微笑如風的福特瓦羅,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麼殘酷。
“變異病毒?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林雪被完全陌生的名詞嚇得雙腿發柔軟,她並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示弱,可是看著那兩個身穿專業防護服的男人逼近,還是止不住渾身打顫。
“沒什麼的,隻是讓你嚐嚐我新研製出的生化病毒而已。換個角度來說,你應該感到驕傲才對,我平時挑選實驗體可是相當嚴格的。若不是因為你是布森在意的女人,我還看不上你這種體質的實驗體呢!”
極其不屑地自鼻翼中擠出聲冷哼,福特瓦羅含笑看著兩名屬下強行給林雪注射調節劑,那目光就像正在欣賞一副名畫或是一件珍愛的藝術私藏品般。
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徒勞掙紮,林雪異常清晰地感覺到冰冷的注射針刺進自己的血脈之中,將針筒裏詭異的紅色液體,一點一點地注進她的血液。
“我會怎麼樣?”
注射完畢,當被兩名身穿防護衣的男人放開時,林雪便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