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哼,你是什麼人,敢說自己出得起十倍的價錢?當我們是傻瓜嗎?”
金發男人的語氣裏滿含嘲諷意味,但卻也無意間暴露出他們隻是為錢行事的受雇者身份。
“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總之隻要你們肯按我說的做,我肯定就出得起十倍的價錢。”
瞬間洞悉他們並不是頂級守信的雇傭兵,大衛的聲音明顯又輕鬆了幾分,不過橫在腰間的手卻並未放鬆警惕。
完全沒有想到大衛竟會不顧危險追上來的林雪,一時間竟忘了被當作人質正用槍指著頭的恐懼,心中有紛亂陳雜的情緒悄然擴散翻湧。
他們算起來不過才見過兩麵,到底是什麼樣的動機,才能讓這樣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肯為她孤身涉險?
明明那個有些瘋狂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她卻本能地想要逃避,不願去觸碰。
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可以生死不棄的一見鍾情嗎?
她,何德何能?
“如果真想與我們談生意,你就雙手抱頭地下車走過來!”
小個子的棕發男人顯然更精明些,也許是他透過反光的車窗看到了大衛始終橫在腰間的手,也許隻是出於本能的高度警惕,巨大的金錢誘惑並沒有讓他忘記安人身全的重要性。
大衛聞言僅僅遲疑了幾秒鍾的時間,然後便將已經從腰間取出的一顆不起眼的彈丸之物隱藏在手心裏,然後很是配合地雙手抱頭,走出出租車。
“好,你就站在那裏別動,不要再往前走了!”
又是那個眼冒精光的小個子男人,很是謹慎地適時阻止了大衛再想要靠近他們的打算。
“我想你們應該隻是要把她帶回去給出錢讓你們找人的那個人吧?既然接到的不是追殺令,那麼隻要有錢可能,你們是把她交給之前出錢的那個人,還是交給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大衛並沒有貿然強行拉進他們,乖乖聽話地及時收住腳下步伐,擺出一副繼續與他們好好談判的狀態。
然而在他心裏,卻已經在估算如果隔著目前的距離動手的話,能夠有幾成的勝算。
如果單純隻是解決眼前這三個持槍男人的話,其實他本不需要這麼多顧慮和麻煩地去算計謀劃,想來哪怕僅僅是比誰的槍快,他也不會輸給這幾個並不是頂尖射手的人。然而,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林雪被他們挾持在手,就使得他必須要想出個萬全之策行。
“你現在身上有一千萬嗎?”
始終沉默的黑人突然發出聲音,不想開口便一針見血。
“拜托,我又沒有事先知道你們要搶人,怎麼可能隨身帶那麼多錢?”
縱然倏地心頭一驚,大衛卻仍舊力持鎮定,繼續努力地分散他們的精力和拖延時間。
“那麼就隻能委屈你也來做我們的人質,等到有人把錢送來之後,再重獲自由了。”
黑人向旁邊使了個眼色,金發男人便自腰間掏出個銀亮手銬大步走上前去。
就在這不過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大衛飛速運轉的腦中已經閃過不下百十個念頭與有破敵之計,可惜卻沒有一個能在保證林雪不受傷害的情況下完成。
因此最終,他不得不繼續以身犯險地任金發男人將自己的雙臂後扳,用那冰冷堅硬的手拷將他緊握成拳的雙手拷在一起。
隨後,不需要黑人的吩咐,小個子男人已經從大衛身上搜出一把防身手槍、一串瑞士軍刀和一支智能手機,卻並沒有注意到他身上那用許多金屬珠子做裝飾的腰帶有何不妥。
“打電話讓人送錢過來。”小個子男人把電話舉到大衛麵前,“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樣,我會讓你再沒有機會說話。”
大衛毫無懼色的冷冷瞥了他一眼,用語音識別功能便將電話打給了他的司機,按照小個子男人的吩咐,讓司機把錢送到指定的地點。
一千萬對於富豪榜前列的大衛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是身在異鄉要籌集到這筆錢顯然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夠完成的事情。
於是他與林雪,便被三名劫匪蒙住雙眼,步行一段路後被換到一輛越野車上繼續上山,當再無法向上時又走了好長一段路。
就在兩個人暗自懷疑是要被這三個男人給帶到山顛之時,才被關進個滿是腐木味道的房間裏。
就算此時被拿掉了遮在眼睛上的布條,卻也是睜眼如盲地不知身在何處。
“你為什麼要追來?”
被關進昏暗無窗的小隔間裏,終於等到兩個人得以單獨相處的林雪,急急問出心中盤旋已久的疑惑。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瞞你了。”
大衛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已經無法再用什麼一見鍾情之類的鬼話來敷衍解釋,沒有哪個白癡真的會單純為了不過兩麵之緣的女人,就不顧生死輕易涉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