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位於神州的北部,北國風光本就是千裏冰封,萬裏素裹。隻是現在還隻是秋季,所以現在的兗州也是一副金燦燦的景象。
但是在兗州北部的寶樹山上,也就是孫家大宅所在處,就是能感受到另外一種北國秋鏡的浩博深沉景象,天高雲闊,有時是覺得豪壯,有時又是覺得寂寥。
“小姐,你都繡了滿屋子的鴛鴦女工了,還要在繡麼?”
孫宅的一處閣房,孫以雙正慵懶的半臥在床榻之上,手中就是在繡著女工。一旁站著一個麵容姣好的丫鬟,笑著就是向著孫以雙開口道。
孫以雙聽了,微微一笑,抬頭說道。
“冬青,你也不小了,怎麼就是不嫁人呢?你看啊,我這繡的滿屋的女工,就是任你取了。”
被喚作冬青的丫鬟年歲卻是已老,大概就是三四十歲的樣子,所以也是沒有尋常丫鬟的伶俐,但是似乎也是經曆了很多的事情,顯得沉穩有大將之風。
“小姐你還是一個人,冬青陪著小姐就好了。”
孫以雙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精細活計,也是從床榻之上坐起,看著冬青姣好深沉的麵容,開口道。
“我都是有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你呢?”
冬青默然,半響突然就是蹦出一句。
“冬青隻認陸姑爺,什麼人皇贏紀,也就是個蠢貨,哪裏配的上小姐。小姐那年出宮,不也就是惦念著陸姑爺?”
孫以雙一笑,帶著看破一切的淡然,溫聲道。
“有什麼用呢,就算是兩廂有情,終是踏不過這層隔閡的。在怎麼說,我也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
冬青沉默不語。
冬青雖說是孫家的丫鬟,但是從豆蔻年華之際就是一直照顧著孫以雙,就是連孫以雙入宮,冬青也是陪著孫以雙進了贏天宮,甚至就是當了個女官。也是因為這樣,冬青在整個寶樹山,也是威望很高,孫宅上上下下,也是由冬青上上下下的操持,管理著孫宅之中數目眾多的仆役。
孫以雙跟冬青關係極好,也是完全沒有理會冬青突然的沉默,隻是悠悠歎了口氣道。
“時間還真是過得快,孫艾都是已經十六歲了,贏卓更是當上了大秦人皇,當年馬上兩人,他是意氣風發,我是青蔥年少,如今到像是還曆曆在目的呢。”
歲月似乎沒有在孫以雙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就算孫以雙已經是近四十歲的婦人,但是依舊是麵容白靜,佳人麗質,一顰一笑之間,也是能夠看出當年江湖明珠的無上風采。
孫以雙說完,也就繼續擺弄著手中的女工,卻又是神情一動!
有劍南來!
寶樹山上空就是突兀的出現一股伶俐的劍意,劍意到後不久,緊接著的劍就是接踵而至,氣勢雄厚的就像是汪洋大海,更猶如仙人指路,極具靈犀!
寶樹山後山就是有個亭子,坐落在後山鬱鬱蔥蔥的林子裏,平日裏也是看不到這亭子有什麼動靜。
這亭子叫做卿天閣,也就是孫家武庫所在。孫雍以武庫賭鬥江湖,將舊江湖捅了個通透,開出一片嶄新氣象,雖然遺憾的沒有在九州榜上占的一席席位,但是卻毫不保留的繼承了舊江湖燦爛的遺產,也就融彙成卿天閣孫家武庫!
孫家甚至能以這些珍貴玄妙的無上武學典籍股本,再造出一個江湖!
有劍南來,居然就是驚動了這從未有過動靜的卿天閣!
卿天閣裏肯定就是坐鎮這無上存在,不然也是不能麵對整座江湖的惦記,這點就是連當時尚未成年的孫艾也是猜的到,隻是就是對孫艾極為疼愛的孫山石,也是對此諱之莫深!
卿天閣雖說是孫山石前段時間命名的,但是之前也就是佇立在寶樹山後山的,整座江湖對此也是心照不宣,隻是這三十年來,眼紅的江湖兒郎一波又一波,甚至不乏宗師境的絕頂高手,白天都是不敢闖入寶樹山上的孫宅,畢竟三十萬龍衛不是擺在那看的。
隻是就算是這些江湖中人趁著夜色以一身精湛的輕身功夫上山,潛入卿天閣。又是哪個占了便宜的?不就是卿天閣裏,戴著手鏈腳鏈的武夫越來越多而已。
卿天閣上方就是雲氣亂湧,漸漸就是凝成了一隻巨手,像著那憑空而來的劍就是抓去,巨手拇指和中指微微搭在一起,就像是女子拿捏繡花針,輕輕巧巧,就是向著那飛來的劍拈去!
孫以雙涮的就是從臥榻之上起身,麵帶驚異,就是出了這間閣房,在冬青驚喜莫名的神色之中,就是身形迅速飄蕩,就來到了寶樹山之頂,孫宅之外。
“果然是你,情花,久違了。”
孫以雙端詳了一番,就是看明白了天空之上的那柄劍的來曆,也就是陸達書劍匣之中最為炫麗的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