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徐逸仙在前麵越走越遠,慢慢在前方駐足等待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多,也就不再多做交談,追上走在前麵的慢慢和徐逸仙,都是沉默的開始趕路。
陸達書是因為想起將他逐出家門的兵家而鬱結,所以沉默不再說話。而孫艾則是驚歎於兵家陸氏堪稱妖孽奇跡般的陸氏三傑,心中浮想聯翩。
“咦!”
走在前頭的徐逸仙突然身形一頓,扭頭向著孫艾等人道。
“前麵怎麼有幾戶人家,甚至看上去還是有人活動的痕跡。”
孫艾走上前,看著徐逸仙手指的方向,就是看到了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家。都是些狹小低矮的粗陋茅草屋子,屋門口曬著些不知名的醃菜。
孫艾心中驚奇,開口問道。
“這九名山脈裏,還住著山民麼?”
陸達書神色一肅,輕聲開口道。
“九名山脈是大秦國土,自然是有依山傍水而居的秦人,但是自從秦人從九名山脈撤軍後,也是帶著這些山民撤出了九名山脈。按理說,的確是不該有人繼續生活在這九名山裏了啊。”
孫艾愈加驚奇,開口道。
“為什麼大秦邊軍撤出九名山脈要帶著這些山民?”
作為豪門兗州孫家的少主,孫艾自然是知道前些年大秦邊軍大舉撤出九名山脈的事情,原因似乎就是西境罪民和當時的人皇簽訂了停戰的協議。
“大秦的軍隊都是撤出了九名山脈,誰來護著這些手無寸鐵的山民?自然是隨著大軍遷徙了。這倒的確是為了那些山民好。”
孫艾麵色一變,卻是開口道。
“軍隊保護?難道在這九名山脈生活著,會有危險?這裏可是強盛無比的秦土!”
陸達書冷笑,嗬嗬道。
“要是大秦真的強盛到無人敢犯,當年你爺爺兵壓西境靈山,為何安京連下十道帝旨,命孫山石大軍回朝?為何這駐紮在邊境的秦軍,還是要撤出?大秦的確強盛,但是內部隱藏的巨大的隱患,江湖之上能以武亂法的宗師神仙,還有那些傳承綿久的強盛家族或是道統,哪個不是禍根?”
陸達書微微一頓,又是開口道。
“早年行走江湖,又是與你舅舅孫雍有著一場緣分,那天他跟我講這大秦,有句話很有道理,也是讓我印象深刻。”
孫艾從陸達書嘴裏聽說到了孫雍,也是眼睛微微一亮,這是自家舅舅!也是凝神繼續聽著陸達書的下文。
“能毀滅大秦的,隻有大秦自己。這是孫雍那天不經意就講出的話,其中道理也是精妙,就是因為大秦變著法子自己算計自己人,這九名山脈,會成這幅鬼樣子?”
一旁的徐逸仙聽了好久,卻是忍不住插話,向著陸達書開口道。
“你丫的就別鬼扯了,什麼早年不早年的,你就說這九名山脈的山民,如何就是需要大秦邊軍保護了?又是變成哪幅鬼樣子了?”
徐逸仙精通堪輿堪地之術,看出了這九名山脈雖說不是福地,但也是中規中矩,絕對不會是什麼大凶極惡之地,心中很是不明白陸達書所說的鬼樣子的意思。
陸達書朝著徐逸仙遙遙手指,撇了撇嘴開口道。
“老頭子你不懂,這九名山脈是沒啥問題,有問題的是西境的罪民。大秦是把邊軍都撤出去了,不剩一兵一卒,但是西境那邊,卻還是有罪民回來擾邊的,九名山雖說在九州秦人的眼裏物產匱乏,但是在那些窩在西境的罪民看來,這裏無疑的天堂啊!”
徐逸仙破天荒的沒有和陸達書頂撞,神色一肅,開口道。
“你是說,這九名山脈裏麵,有罪民存在?怎麼可能,九名山裏的山民早就隨著大秦邊軍撤去,這裏沒有人煙,罪民就算是眼紅於大秦豐富的物產,難道還是跑到這深山老林來打山豬?”
陸達書白了徐逸仙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幾戶人家,嗬嗬道。
“誰跟你說這裏沒有人煙,眼前不就是麼?”
徐逸仙沉著臉,一時激動到是使他忘了這茬,心中也是大為的恐慌,倒不是因為自己丟人,而是怕慢慢看見自己大失顏麵的這一幕,會影響自己的高人形象,導致慢慢是更加不想和自己修習堪輿之術。
眾人哪裏知道徐逸仙沉著臉在想些什麼,都是下意識的向著那幾乎人家走去。
孫艾將慢慢護在身後,跟著不自覺就是走在最前頭的陸達書,小心翼翼的走近了這幾戶小屋子。
“咳咳......”
越是走近這些小屋子,就是聽見一陣的咳嗽聲,聲音老邁暗沉,一聽就知道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有人麼?”
陸達書扯著喉嚨就是喊道,邊喊邊是向著那傳來咳嗽聲的茅草小屋走去。
咳嗽聲戛然而止,四周突然就是變得一片寂靜。
陸達書狐疑的回頭看了三人一眼,嘟囔道。
“這什麼意思?”
一邊說著,陸達書就是推開了那簡陋茅草屋子的門。眼前卻是突兀的出現了一根竹製掃帚,在陸達書的眼前放大,徑直就是像陸達書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