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喚了一聲,“進來吧。”
隻聽到聲音,沒有看到人,金不換跟丁香這才進了屋子,一進屋子,就看到角落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男孩歪著嘴,偏著腦袋,口流一個勁的直流,“你,你們,是,是哪個喲……”
男孩雖然偏著頭流著口水,說話也結結巴巴,但是表達的很清楚,金不換跟丁香相視了一眼,沒有想到這家裏會有這麼一個情況,正當金不換跟丁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一邊擦著手,一邊從旁觀的廚房走了出來。
“你們找誰啊?”
“你好,我們是大夫,發現村子裏有些情況,所以過來打聽一下。”
金不換解釋了一下來曆。
婦女點了點頭,拉了兩把紙巾,把男孩的口水給擦掉,“說你多少次了,流口自己要擦掉,你就是不記得。”
“坐吧。”
婦女示意金不換坐下來,金不換跟丁香坐了下來,“想問什麼吧。”
金不換跟丁香相視了一眼,對於自己的突然造訪,婦女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同時她似乎有些習慣了這種場景了,一點都不會覺得有什麼。
“聽說你家裏是有四十年來生的唯一一個女孩?不知道那個女孩在哪裏,我們可以見一見嗎?”見到婦女接受能力強大,金不換直接進入主題。
“就是我。”婦女的回答讓得金不換愣了愣,看婦女也三十多歲了,這麼說至少可以說村子三十多年來,沒有生過女孩了。
“你們是記者,還是哪個學校的科考人員?”
婦女確認著金不換跟丁香的身份,金不換搖了搖頭,“我們是大夫,遊醫到你們村子,聽了一些事情,覺得奇怪,相信用醫學可以解釋,但前提我們要把情況給弄清楚。”
“那直說吧,孩子的情況你們看到了?”
婦女指了指男孩,金不換點了點頭,“希望我們能給他帶來一些幫助。”
“不用了,他是近,親結婚生下來的畸形兒,去醫院看去,沒法治,先天的,矯正不了。”
婦女聽金不換說希望能幫到男孩,她一點兒也不在乎,根本就不相信金不換能幫助到男孩,認為這隻是金不換的客套話而已,這種客套話她聽的多了,從孩子幾歲開始,一批批的記者,學者,專家,都想來解密這個不生女娃的村的秘密所在,而她做為村子裏最後一個女娃,自然也是被造訪最多的人,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人解開這個謎。
不用金不換跟丁香問,婦女自己講述了起來,“村子不生女娃,我長大了,家裏那時候特別的苦,娶不起媳婦,所以我們順了長輩,兄妹成了親,結果生的孩子是畸形。”
金不換點了點頭,雖然婦女說的簡單,但是聽起來確實有點讓人觸動,兄妹成親也是迫於現實的無奈,這到底是婦女一家的悲哀,還是時代的悲哀。
“像我這樣兄妹姐弟成親的,在村子裏不在少數,隻不過,我們是親兄妹,他們隻是抱養回來的,所以隻有我的孩子是畸形兒。”
“除了我之外,我們的父親跟母親也是姐弟,堂姐弟,其實我出生之前並不在村子裏,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村子裏還生女娃,我父親跟母親私下有情,但是姐弟被長輩阻撓,所以她們私奔離開了村子,後來我父親跟母親在外麵做起了生意,苦是苦了一點,但總算是日子能過,那年我娘懷上我,父親有了點錢,染上了賭博,把生意給敗了,一家人回到了村子,生下了我,其實嚴格來說,我隻能說是在村子裏出生的,並不算是村子生的女娃,我一家人回來的時候我娘懷著我已經七個多月了。”
婦女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金不換想要知道的東西,這些她已經倒背如流了,就像是台本一樣,她不知道已經講述過多少次了,金不換跟丁香的到來,在婦女的記憶當中,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了,不知道要排到多少批去了。
“也就是說,事實上,村子裏不生女孩已經足有四十年了。”金不換從婦女的講述當中理解的是,如果婦女沒有說謊,那麼村子裏應該是四十年前就不生女孩了。
“咳……”
丁香咳了兩聲,金不換看向丁香,丁香搖了搖頭,“沒事,喉嚨有點兒幹,可能上火了。”
“上火了,喝點茶吧,降火的。”
婦女說著抓了一把涼茶,就要去泡茶,金不換看了一眼涼茶,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些涼茶確實是降火消暑的好東西。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回答完一切了,婦女向金不換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