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厲害……”
啞巴腹語連連稱讚,手上的二胡變得越加的嘶啞了起來,就像是破了嗓子一樣的,變得難聽了起來,雖然聲音很難聽,要是合奏在一起,卻一點都不難聽,而且還很享受,似乎這種嘶啞,正好的襯托出月滿西樓的那種空寂與孤獨。
聾子憋足了勁,嘴巴都鼓了起來,很顯然他吹奏的很吃力了,金不換趕緊的從二樓跳了下來,念力釋放了出去,有了金不換的念力,聾子的表情鬆了不少。
而玉塤的聲音卻是變得尖銳了起來,玉塤本就低沉幽揚,卻是吹出尖銳的聲音來,顯然玉塤本身已經承受不了吹奏者的氣息了。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隨縣胡蕭兩廢人,獻醜了。”
陡然,二胡,長蕭,玉塤同時收聲,就像是剛才的合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收聲之後,聾子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在說話的間隙,明顯的能夠聽到聾子的喘息聲,顯然這一曲合奏,對於他而言,並不算太輕鬆。
金不換的念力並沒有收起來,而是向外延伸了出去,尋找吹奏玉塤的人,可是當金不換的念力探出院子,剛探到人的時候,一道念力對著金不換的念力狠狠的間來。
這突如其來的殺機,撞的金不換的身子晃了晃,雖然沒有對金不換造成傷害,卻讓得金不換驚駭不已,“好強的念力。”
“小兄弟,你怎麼了?”
酒瘋子見到金不換的突然晃了晃身子,關心的詢問了起來,金不換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同時金不換隔空拱手,行了一禮。“及第府冥醫,相請這位朋友來府一聚,略盡地主之誼。”
“唉……”
一聲濃厚的歎息響了起來,金不換一行人,相視了一眼,酒瘋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整個人快如閃電的衝出院子。
“情之所致,是以何許,不以切身者,何言斷腸苦……”
酒瘋子追了出去,可是大家都明白 ,酒瘋子追不到人了,這人的速度很快,從她第一個字開始,最最後一個字結束,她的聲音已經顯得飄渺了。
“情之所致,是以何許,不以切身者,何言斷腸苦……”
金不換重複的呢喃了起來,然後看向了錢三娘,“是啊,情為何物,不是切身體悟,誰敢說自己明白什麼是斷腸之苦呢。”
“此人聽著聲音雖然刻意的掩蓋,但是她的年歲應該不比我們小了,而且從她留下的話中,不難聽出來,這是一個絕情的癡女。”
錢三錢推測了完後,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同是可憐人,我比她幸福很多了,至少這些年來,瘋子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
“三娘,瘋子欠你許多。”
酒瘋子回到院子裏,看著錢三娘眼中充滿了憐愛,顯然他沒有追到人,可是最後那一句情之所致,是為何物,不以切身者,何言斷腸苦,如同打破他內心枷鎖的最後一把鑰匙,讓得酒瘋子憣然醒悟。
“瘋子。”
錢三娘瞬間的眼淚就收不住了,貼到酒瘋的胸口,“三娘很滿足了。”
“我小兄弟說的對,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沒有到暮年,三娘,讓瘋子好好的補償你。”
酒瘋子緊緊的摟著錢三娘,貼著錢三娘的耳朵,說出他一輩子從來沒有說過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