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
巴勒別幹就跪在了那具骨架的旁邊。他的嘴邊一邊言語著,眼眶裏麵不住地往外流著淚水。因為情緒的激動,他的嗓音還有鼻音也都變成了哭腔。
輕輕地撫摸著自己阿爸兀魯的骨架,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隨後,巴勒別幹就撲到了那骨架的上麵,緊緊地把那具骨架抱了起來。
趙英俊站在旁邊長舒出了一口氣,望著自己阿爸兀魯的屍骨,他也哭了。
他哭著說道,“阿爸,我和弟弟給您報仇了。我們不但拿回了您的頭顱,我們還殺了曲曲石、忽克桑、還有阿魯虺!”
說道這裏,趙英俊又想到了逃離的塔塔兒部的答沒不花。他的目光隨便變得冰冷了起來。
他沉聲繼續道,“...阿爸,雖然,我們沒能殺了害死您的塔塔兒部的那個答沒不花。但是,我趙英俊向您保證,向長生天保證,隻要我活著,就不會讓塔塔兒部好過的!......”
趙英俊站在兀魯老爹的屍首旁,說了好多。
而巴勒別幹則像個孩子一樣地哭泣著。
但做人還是要堅強的,正所謂“斯人已世”,空留悲戚,反倒不如是振作精神,完成未完之遺命。在趙英俊看來,殺了答沒不花,消滅塔塔兒部,或許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憤恨。
有時候,人要是沒有點追去反倒是沒有什麼存活的意義。盡管趙英俊的追求就是找塔塔兒部算賬。這可能聽上去算不得什麼追求,但是,現如今,這已然成了趙英俊心中的一份執念。
他無意間穿越到了蒙古部落,要是沒有阿爸兀魯的幫助,恐怕他早就被殘忍的塔塔兒人給害死了。所以就算是不從自己的這方麵考慮,趙英俊也必須要找塔塔兒部複仇。
趙英俊與塔塔兒部之間,早就已經是勢不兩立了。特別是這一次,他更是殘酷地殺害了塔塔兒部的幾十名族人,更是傷了紮裏不花的弟弟答沒不花。
看著弟弟巴勒別幹哭得很是傷心,趙英俊上前安慰道,“好啦,巴勒別幹弟弟,你別哭了!還是先將阿爸的腦袋拿出來吧!”
巴勒別幹聽從了自己大哥趙英俊的意見。
他從旁邊的一個氈子之中將自己阿爸兀魯的腦袋拿了出來。盡管上麵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但是,巴勒別幹還是在自己阿爸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阿爸,這回您的身體已經完整了,您也該安息了!您放心,我與大哥一定會為您報仇的!”
蒙古人最在乎的就是屍身的完整。
在他們看來,要是屍身在死的時候不完整的話,那即便是被長生天帶走,下輩子也不可能再為人了。隻能做牛做馬什麼的。所以,蒙古部族裏麵的族人,即便是天葬,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屍身在那之前是完好的。
隨即,巴勒別幹就將兀魯老爹的頭顱放在了骨架胸骨的上方。
天空中的鷲鷹好像是發現了這群人一樣,它們盤旋的高度有所下降。但是因為趙英俊他們這一行人就在這裏的緣故。所以,那些鷲鷹都不敢下落,停留。
“巴勒別幹弟弟,我們現在怎麼辦?”
趙英俊問道。
巴勒別幹說道,“按照我們蒙古部落的習俗,我們本應該請薩滿巫師來念誦經文,進行超度的,不過,現在情況複雜,不請薩滿超度也是可以的。
畢竟,我們已經成功地割下了忽克桑、曲曲石、阿魯虺的腦袋,就用他們三人的腦袋對阿爸的屍首進行祭奠就成!”
隨後,在阿魯老爹的屍首旁,巴勒別幹就逐次地擺出了忽克桑、阿魯虺、曲曲石三個人的頭顱。
頭顱的臉上都是一片血汙,但是模樣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
當看到這三個人的頭顱出現的時候,即便是事先已經見識過趙英俊還巴勒別幹殺人的卡索南等人,也還是有所驚愕。
甚至於,原本對趙英俊與巴勒別幹有所偏見的卡索南,此時此刻對這兩個兄弟也產生了幾分忌憚的心緒。他心道,這兩個人簡直就是草原上麵的惡狼!無所畏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