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老一少兩人都不愛說話,總是沉默著,默默地趕路。也或許,老人是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和武辰交流的,畢竟他隻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加之在靈力的滋養之下,武辰的皮膚顯得細膩而白嫩,看起來也就一副十三四歲的樣子。更何況他這原本不算消瘦的身影,恐怕在這些注重習武的江湖人物的眼裏,不亞於瘦得皮包骨頭。
而這個背著長槍的年輕護衛,顯然是有著極大的傲氣,一副看都懶得看武辰的樣子。這一切,武辰看在眼裏,卻隻是笑了笑,不曾放在心上。如果是在三年前,武辰剛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的時候,他也許還會計較這年輕人的態度,可是如今,在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的武辰,顯然是不再會去計較什麼了。
武辰輕輕地笑了笑,這世上,讓人成長的果然還是經曆,而不是時間。一個沒有過什麼經曆的人,就算活得再久,也終會是一張白紙,或者是向其中填上寥寥幾筆罷了。
京都離這裏的路程並不是很遠,但也絕對不進,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話,三五天的時間就足以往返一次,但是這押運著黃金珠寶的車隊,明顯要比軍中的快馬慢得多。但是,在走了足足十天的時間之後,武辰一行才開始來到了離京都不遠的地方。最多再有三天的行程,他們就可以到達帝都了。
這天晚上,簡單的吃過晚飯之後,武辰與眾人正坐在燃起的篝火邊,喝著酒,聊著天。經過這數天的相處下來,武辰與這些浪跡天涯的江湖豪傑們也已經漸漸熟識了起來,而劉悅等人也不再對武辰有什麼刻意的防備。更何況,隨著漸漸接近帝都,遇上山賊襲擊的可能也已經小了許多,所以眾人也就漸漸放鬆了緊繃已久的神經。
可是就在一眾人歡快的聊著天,喝著酒的時候,突然的,武辰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他陰沉著臉準備站起來,可是馬上他又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坐下了。隻是在這一刻,他的神識已經鋪天蓋地的掃了出去。
如今已經練氣七層的武辰,神識的覆蓋範圍早就已經達到了周圍十裏之遠,所以這附近的一切,在他的神識橫掃而過的時候,在這一刻變得盡在眼底。
而在神識掃視過這周圍的情況之後,武辰隱晦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另一堆篝火旁,一個同樣喝著酒,可是眉間卻是難掩焦慮,不是暗自抬頭望向周圍漆黑的夜空的護衛,臉上路出一絲嘲諷的神色。
這護衛雖然是在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不安,想讓自己能夠顯得平靜一些,可是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夠看得出,他臉上那幾乎難以掩飾的焦躁。
周圍的人們並不曾發現武辰和那個護衛這一刻的異樣,臨近帝都的他們,今天的警惕性,明顯是有所鬆懈。可就在下一刻,一顆被點燃的箭,呼嘯而至,落在了篝火不遠處,打斷了這沉靜的氛圍。
緊接著,四周在瞬間變得火把四起,一個個拿著火把的山賊衝了出來,瞬間就將武辰等人團團圍在了正中。然後,就見在這燈火通明中,一個一身紫衣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來。
中年人的身形並不是多麼高大,可是在他走出來的瞬間,劉悅等人卻在瞬間“唰”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武辰的眼角一跳,這紫衣人身上的煞氣竟然重的駭人。
“血屠大當家,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悅顯然是認識這渾身充滿煞氣的紫衣人,於是此刻沉聲問道。隻是讓他疑惑的是,他為何不早些動,畢竟自己等人曾經從他們的盤踞局域經過,反而要追到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勢力範圍外的地方來。
“沒什麼,隻是你們這次押運的東西,我可是很感興趣!怎麼樣?隻要你將東西留下,我可以放你們走。”
聽到這話,劉悅眼皮一跳,卻也馬上就回了一句:“血屠,你做夢,要打我奉陪到底,更何況,別人怕你血屠,我無影劍劉悅可不怕!”然後,他突然回頭,看了武辰一眼,卻又隨即搖了搖頭,雖然他覺得武辰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是最有可能泄露出去的,但武辰卻也是最沒有嫌疑的一個,因為他十多天來。他從來都不曾接近馬車上的箱子,更別提暗中查看車上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