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稱讚美少年鍾天宇的家世深厚,武道修為高深,一麵想方設法的貶低庶出子弟鍾善言,力求討眾人關注的焦點鍾天宇歡心,這些武者很清楚,未來要是得到鍾天宇的看重,前途絕對是一片光明!
當然,前提是沒有三年之後的血腥之夜,以及更遠處的動蕩之年、三州浩劫、武帝混戰、死亡侵襲、邪神降臨等重大事情,一切的舊秩序舊規則還保留的情況下。
在慢慢吃著豆飯的鍾善言眼裏,明明這個二世祖鍾天宇,才從大燕王都來到赤楓城沒幾天時間,可是這些武者都已經是厚著臉皮說什麼咱們天宇少爺,很明顯應該是把自己當做對方的狗腿子,甘願鞍前馬後的做苦力了。
而對於身邊武者們的各種馬屁話,鍾天宇滿臉享受地收下了這些奉承,隨後又微微扭轉頭部,輕蔑地瞥了鍾善言一眼,目光中盡是不屑。
“每一顆糧食都是寶貴的……血腥之夜以後更是寶貴……”緩緩吞下最後一口豆飯,鍾善言微微抬起頭了,眯著眼睛瞥了不遠處,那眾多武者人群核心的鍾天宇,在心裏暗暗想著。
目光相對的那一瞬間,鍾天宇心中猛地一震,身體更是輕微地哆嗦起來。
“天宇少爺,你沒事吧?……現在還是早春天氣,風寒較大,來穿我的這件豹皮風衣吧!”身為武者眼裏的核心,鍾天宇身上可是目光聚集,眼看他身體輕微地一個哆嗦,立刻就有馬屁精送上自己的外套風衣,恭敬不已。
“本少爺沒事,你去催促酒肆裏的飯菜,怎麼還不上來!”找個借口糊弄過去,鍾天宇緊緊皺著眉頭,開始回憶起剛才的事情來。
依稀記得那瞬間,對麵角落裏那小子鍾善言,眼神中似乎閃爍過一絲戾色,讓他自己不由自主的心神發冷,莫名地打了個哆嗦。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綿羊,被森林裏的百獸之王吊睛大虎給盯上一般,刹那間的渾身無力感,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這……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鍾善言的目光,怎麼可能這般淩厲?……我剛剛似乎都感覺到一絲寒顫,真是難以置信……我可是淬體六重天的武者,怎麼可能麵對這個始終停留在淬體二重天的廢物心神不寧……一定是因為二天之後的武道大比……”
皺眉想著,鍾天宇的眼神中疑惑之色閃爍而過,短暫的心神不定後,身為淬體六重天的他,很快就恢複過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鍾天宇星目下沉,嘴角處冷笑陣陣,望向角落裏的他眼神更是不善:“某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本少爺不客氣了!……既然三番二次推辭本少爺的邀請,那可就要失去點什麼了……聽說有個叫依依的侍女,麵容嬌美,形色麗人,真是讓人垂涎欲滴啊……”
對於像鍾天宇這樣的二世祖來說,如果自己看中的事物目標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他們並不介意伸出自己的鹹豬手。
很顯然,現在的這個二世祖鍾天宇,就是盯上了他的小侍女依依,固然有報複他的心理,但是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依依的容貌。
耳邊傳來這個二世祖鍾天宇威脅自己,妄圖染指小侍女依依的話語,頓時他麵色一寒,大怒地盯著鍾天宇吼道:“你敢!我保證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鍾善言一字一頓地說完後,整個酒肆裏滿場的寂靜,所有的武者和食客都是愣住了,因為誰也沒想到,麵對來自大燕王都的名門公子鍾天宇,他竟然敢這麼對鍾天宇說話。
“你!……”猛然間對上鍾善言的目光,二世祖鍾天宇忽然發現自己無法控製身體了,從未見過這樣深邃冰冷的眼神,瞳孔中閃爍的戾色就好像深淵地獄一般的黑,熊熊的憤怒火焰在不斷燃燒,完全沒有淬體二重廢物武者的懦弱和無能,隱約中還有著強大堅定,持之以恒的意誌。
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下,二世祖鍾天宇那一秒簡直就無法呼吸,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巨手給扼住了咽喉,死亡的氣息冰冷地傳遞到全身各處。
“沒有人可以威脅我!給我滾!”不過就在那二世祖鍾天宇瀕臨窒息的最後一秒,他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扭轉身體朝酒肆櫃台走去。
“掌櫃的,來二壇杏花酒……”
“客……客官……杏花……酒賣完了……那個……那個竹葉青……行麼?”望著不遠處那麵如土色,身體微微顫動著的二世祖鍾天宇,酒肆裏的店小二和掌櫃的,此刻望向鍾善言的眼神已經是充滿震驚,滿臉的難以置信,帶著顫音地開口說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