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人,對那青年壯漢等人的行為,也隻敢敢怒不敢言,所有人都知道這三人必不好惹,隻能在一旁看著,不斷搖頭歎氣。
對醜燕生的窩囊,更是鄙視之至。
片刻後,人群散去,醜燕生望了望地麵自己被毀的兩副畫,又望了望紅裝少女帶走的那副,再低頭看看身上一銅不明的模樣,忽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兩行清淚,慢慢地流過臉頰。
他爬起身,撿起那幾張破畫的髒畫,收起空無一物的畫攤,蹌踉著,慢慢地朝遠方走去。
回到房中,他滿麵木然,根本沒在想,今日不但一副畫沒有賣出去,還損失所有銀錢,根本交不起這個月月銀後,馬上他就要被房主驅逐出去。
而是默默地望著房外,然後突然就有雨水,從房簷上滴下,刹那之間,烏雲蓋頂,電閃雷鳴,黃豆大的雨粒,紛紛降下,打得四處“劈哩啪啦……”一陣亂響。
……
另一邊,淺水街中,那間最大的書畫店,蘭亭記。
紅裝少女來到店前,直接將馬往旁邊一拴,然後就蹦蹦跳跳的進去,進去的時候,倒也沒有忘記將馬上那卷書畫順手帶上。
一進店中,便立即有店夥看到,馬上滿臉笑容地迎上來:“姐回來了?”
“恭迎姐回府!”
紅裝少女擺擺手,道:“都了,我不喜歡這些俗禮。好了,老爺一會回來,都我沒有出去過,明白了沒有?”
那些店夥似乎早已熟悉她的套路,不用她多,便一齊點頭,道:“明白,姐放心,老爺回來,我們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多。”
“那就好,回頭有你們的好處。”
笑著擺了擺手,紅裝少女直接提起那卷畫,走上了二樓。
而樓下的眾店夥,盯著她手中提的那卷畫卷,卻俱是不由滿臉奇怪:“紅藍姐不是一向隻喜歡騎馬射箭,對這些琴棋書畫沒有半點興趣的嗎?多少文人墨客送她詩畫,她都不屑一顧,今日怎麼從外麵帶回來一卷字畫?難道她改性子了?”
而那位紅裝少女徐紅藍,自然不知道樓下眾人的議論聲,就算知道,估計也會不在乎什麼。
她直接來到二樓一間閨房中,然後將馬鞭收起,想了想,忽然狹黠一笑,伸手將剛剛得到的那卷畫在書桌上麵攤開,然後又在一旁放上一些文房四寶,做出一副正在畫畫的樣子。
沒片刻,忽然樓下一片聲的響:“老爺回來了!”
“老爺,姐在樓上練書法呢!今一都沒有出去!”
“是嗎?她能坐得住?我上去看看!”
一個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忽然響起,聽聲音竟然有些像今早在仙墨樓與另一老者談話的那位儒雅老人。
隻是在這蘭亭記中,他的聲音無端多出一絲威嚴,卻少了一份親和,顯然是因為地方不同,所處對象不同,語氣自然有所輕重。
“老爺慢走……”
身後的人,看到他上了二樓,忍不住都齊齊鬆出一口氣。
顯然這位老者平時禦下甚嚴,眾人皆怕他看破他們的謊言,反正他們的事情已經做足,接下來如何,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的了。
隨著“踏踏……”的一陣腳步聲,老者終於來到二樓,一身葛色長袍,難掩其滿腹詩書的氣質。
他來到少女的閨房,一進來,正要責罵,忽然目光一轉,落到紅裝少女桌案上的那幅‘桃夭’上,臉色不由微微一凝,輕咦了一聲。
他看向自己的乖孫女,冷笑道:“徐紅藍,你莫非是想告訴爺爺,這幅畫是你自己畫的?”
“呃,自然……是的……”
紅裝少女原來姓徐,名紅藍。
她正要應是,然而,話到一半,麵對老者嚴厲的目光,卻無端端又瞬間一陣心虛,那是字自然就接不下去,改為不是,聲音也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