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本官自會找人問個明白,你無需多言。”魏縣尉此時心亂如麻,哪裏還有心思聽楊嬸廢話。
“大人,大人,我得整隻手都被他打斷了……還有我當家的……”楊嬸還待再說,魏縣尉冷冷地打斷了她,道:“本官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你無需多言……來人,他兩人傷勢嚴重,將他們帶去衙門,先找個大夫來看看。”
“是,大人。”身後兩個衙役連忙上前去拉楊嬸夫妻二人,根本就不給二人爭辯的機會。
“世叔,快叫個大夫來給阿寒看看吧!他流血了!”李芷秀伸手想去撫摸李錦寒後腦的傷處,卻又怕弄疼了他,隻好可憐巴巴地望向魏縣尉,哀求道。
魏縣尉看也不看李錦寒的傷處,隻是眼神凶狠地盯著李芷秀,怒喝道:“看你教的好弟弟!不學無術!枉我一片苦心,許他前程,給求到蔡老先生身邊做事,他隻需機靈一點,你家便不至於這般落魄!”他心中打定主意,定然要重懲李錦寒,當是給蔡老先生請罪。
李芷秀從未被魏縣尉這麼凶狠地罵過,眼中含淚,低頭道:“是……是……世叔說的對……都是我的錯……沒有看好弟弟,對不起過世的爹爹……”
“有事衝我來,不要說我阿姐,我阿姐沒有錯!”李錦寒哪裏還管魏縣尉是一縣縣尉,身份尊貴,見自己阿姐被罵,當即反駁道。
“你……你這小子反了!敢這樣對世叔說話!”魏縣尉呆了一呆,顯然沒有想到李錦寒敢對自己這般不尊敬,“你這吃貨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李錦寒忽然冷笑著道:“這倒沒有!”
魏縣尉見李錦寒對自己一點尊敬全無,憤然拂袖,怒道:“豎子不可教也!當初我怎麼會將雨雅許給你了!”
李錦寒想起魏雨雅那副勢利的嘴角,心中閃過一陣厭惡,冷冷地道:“這不還沒出嫁嗎,早便知道縣尉大人瞧不上我這敗落一家,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你……你……”魏縣尉差點沒被李錦寒死得給吐出血來。他是嫌棄李家不錯,早就想悔了這門親事,隻是這悔婚的事那也是要他魏家來開口啊!李家的算個什麼東西,反而當先開口找他毀婚了!
李芷秀哽咽著喉嚨,連聲道:“世叔……阿寒年紀還小,不懂事,說胡話呢……你不要聽他的……”
她心中怎能不急,如今弟弟將楊嬸一家打成那樣,還指望著魏縣尉顧念著舊情將事情從輕處理,如何還能在這個時候得罪魏縣尉!
而且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著弟弟最終能夠娶上魏雨雅的,怎麼說魏雨雅也是堂堂的官家小姐。
“阿姐,這門親事我們不稀罕!”李錦寒握住李芷秀的顫抖的手。
魏縣尉怒極反笑,一字一頓道:“好個李家少爺,眼光果然好得很,竟然連我魏家都看不上眼!既然你存心要退婚,那本官便成全你!從此你我兩家再無任何關係!”
魏縣尉這話一出,周圍衙役看向李錦寒的眼光頓時都帶著了些憐憫之色。他們最是了解自家老爺的性子,魏縣尉這幅表情說明他此時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以自家老爺的脾氣,李錦寒不犯事的話在這嶺永縣內都要混不下去,更何況李錦寒這時還打人落下了罪名,等進了衙門,大人不把他整死也要讓他脫層皮!
“哼,李家小子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竟敢這麼得罪大人,還當自己是舉人老爺的公子嗎?”眾衙役心中均想道。
“此次毆鬥影響甚大,人來,將凶徒李錦寒及相幹人士押回衙門審問!”魏縣尉恨李錦寒恨到極點,他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同時心中打定主意,定然要衙門裏好好“招待”李錦寒!
衙役們得令便要去抓人,魏縣尉忽然又止住了他們的動作,卻是一眼瞧見遠處有三人往這邊走來。為首的老者他瞧得分明,赫然便是蔡老先生!
蔡老先生盡管體型魁梧,但是一眼便能看出他已然是氣喘籲籲,顯然一路走來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