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煙花升起之時,望仙城綻放出璀璨星光。劈裏啪啦的爆竹聲,宣示著新的一年拉開了序幕。
除夕已過,大街小巷喧鬧過後終歸於沉靜,直至天色將明,乙酉年的第一縷晨光照耀在斑駁的城牆之上。
稀稀拉拉的爆竹聲又響了起來,即便是昨夜睡得很晚的小孩子,也強打精神起來,在大人的叮囑下擠出一絲笑容。
沈然小丫頭很興奮,完全看不出一絲休息不好的疲態。作為一個小孩子,昨夜收紅包收得手軟。
以前小的時候,她還羨慕那些沈家的嫡係子弟,每逢過年都可以收好多的紅包,但現在,她已經可以傲嬌的對那些人說,你們弱逼了。
她將幾封鼓鼓囊囊的紅包翻來覆去的搗鼓著,眼睛眯成了月牙,口中碎碎念的數著,“這是大力哥給的,還是吳言哥給的,這是齙牙蘇給的,這是姐姐給的,這是安新哥給的……”
最後,又拿起一個又大又厚的紅包,甜甜一笑,“不過還是姐夫對我最好了,給的壓歲錢比他們都多。”
或許,應該用壓歲錢給自己添一件極品法器,到時候去小夥伴們麵前晃晃,以前她們總是在我麵前顯擺,現在輪到我去她們麵前顯擺了,哼哼,羨慕死她們。
小丫頭將紅包塞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蹦蹦跳跳的去找她姐姐商量買什麼法器比較好。
葉崇等人談得興起,一夜未眠,直至天色已白,才驚覺時間過得真快。
眾人惺惺相惜的說著新年祝福的詞語,在翠竹山莊用過早餐之後,便揮手告別,各忙各的事情。
葉崇已與寧秀兒商量好,要一同去寧道軒那裏拜年,而沈嫣姐妹則要去同族嫡係兄長沈卓那裏走走。
寧道軒特意在望仙城的別業中接待了葉崇,作為宗門東港地域的領頭人,以及政事堂的高層,大年初一給他拜年的的人絡繹不絕,絕大多數的人連大門都進不去,隻能將拜帖和年禮留在門房,表示自己曾經來拜訪過。
因此,寧道軒特意抽出時間接見一個小輩,足以顯示出他對葉崇的看重。
簡單的說了幾句吉祥話之後,寧道軒開門見山的就談起了上次成立聯合商行的話題。
“你自小是你姑姑帶大的,而你姑姑又是我寧家媳婦,秀兒和你也算是青梅竹馬,所以,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我寧家還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不論是交換持股,還是共同出資再成立一家新商行,我想你都會充分考慮寧家的利益。”
這就開始打感情牌了麼?說到底,還是利益給鬧的,看來這位還是對自己拒絕交換持股的行為耿耿於懷啊。
葉崇苦笑著,半真半假道,“既然前輩這麼說,那麼我就厚顏跟著秀兒一般,喚你一聲叔爺。這裏沒有外人,我就說幾句真心話,星夜商行雖然發展迅速,但終究根基太淺,現在又遭到其他商行聯合抵製,別看現在表麵風光,其實形勢已是危如累卵。作為反製手段,今年星夜商行將大舉進軍丹藥市場,準備在丹藥市場上與敵對商行一決雌雄,說實話,勝負其實難料。所以,在聚會時,我否決了諸位同鄉前輩提出的交換持股方案,其一縱然是盡量保持星夜商行的純潔度,其二則是換股風險太大,萬一事有不諧,不免連累同鄉,到時候小子裏外不是人,即便同鄉不見責,小子也無顏麵對東港父老啊。”
寧道軒微微一笑,對葉崇的訴苦不置可否,思慮了良久,又不死心的道,“做生意嘛,哪能沒有風險。算了,你既然有所顧慮,我等也不願強人所難,隻問一句,若是單單我寧家入股,可否考慮。”
葉崇剛要答允,但看著寧道軒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動,忽有所悟,“叔爺何必非得入股星夜商行呢?依我看,到了叔爺這種層次的人,並非一味追求財富之人,況且就算是想投資,可選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我想沒有任何一家商行能夠拒絕一位政事堂高層的入股吧。莫非叔爺是想要結交……”
寧道軒揮了揮手,點頭讚許道,“你能看出這一點,說明那位沒有看錯人。有些事情,雖然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你隻要知道一點就可以了,到了我這個層次,星夜商行是賺還是虧,那都隻是一件小事,隻要能跟那位搭上關係,花費多少都值得。所以,小子,珍惜你的機會吧,隻要緊跟那位,終有你的出頭之日。”
哎,這位便宜叔爺說得那位不會就是天河真君吧。看來,這又是一位被哥坑了的。算了,坑一個是坑,坑兩也是坑,隻要哥最後得到天河真君的授權,成功的將星夜商行掛靠在他的名下,哥就不算坑你們。
葉崇心中暗笑,麵上卻擺出一副受教姿態,“多謝叔爺指點,小子明白了。不過小子還是認為,寧家入股星夜商行有所欠妥。”
寧道軒一聽,不由皺起了眉頭,聲音不由深沉了幾分,顯然對於葉崇的不識趣有了一些怒氣,“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