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隻有請醫護人員打了一劑鎮定,她慢慢睡去。
救護車的鳴笛聲讓白駒人覺得心煩意亂,蘇禾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他和畢小鎖畢竟都看見了白駒人最後的計劃,那一場戲演得不錯,逮了天然一個現行。隻是,他有一個顧慮:“老白,按照小葵的側寫,他應該是沒有精神病的,畢竟他的掌控力,對屍體的態度,還有他的規則性,我看他住的這個地方也規規矩矩,哪怕是我一個外行看來,他應該都是沒有病的吧。”
征求一般的看著白駒人,後者想了一下,搖搖頭:“說不好。還得審一下。”
“那,你和小葵審?”
他點點頭。他並不是說不知道他有沒有精神方麵的疾病,隻是這個定性還要看一下,他對這個案子還有點疑問,這是他們這些經曆過協會當年事件的人都有的疑問:那兩個藥瓶,還有幫天然把扣押車輛多此一舉地開出來的鬼,他究竟是什麼目的,他又是受事誰的指示。
接下來的流程都很清楚了,通知家屬,手術。
王酉瑞的嗓子已經被燒了,食道也受了傷害,但是這不是本來藥物應該被她造成的傷害,因為按照前幾次的估計,他應該都是用膠囊類的藥物喂的被害者,基本所有人都是吃了之後速死的。但是王酉瑞不一樣,她居然把致死的藥吐了出來,對食道和嗓子的傷害全部來自她的嘔吐物。
真的原因從遲來的她媽媽身上得到了答案,這位看上去非常年輕,可表情像是曆經滄桑一般的死寂的單親媽媽,正是一名中醫,看到門口亮的手術燈,她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不知道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
盡管如此,蘇禾還是用一般安慰家屬的話述道:“您別著急,她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已經抓到了犯人,一定給小瑞一個公道。”
可她看上去對“公道”似乎不在乎,眼睛慢慢無神起來,摸著自己的臉,她自顧自道:“她還很小的時候他爸爸就跟另一個年輕的女人跑了,他一定是不喜歡我這張老臉吧。所以三歲起,小瑞就一直喝我研製的駐顏中藥,就是不想要她老去,要她永遠青春,這樣才不會像我一樣被男人拋棄。沒想到,這還增長了她的耐藥性,反過來救了她。我是不是,挺先見之明呢。”
說完,她扯了一下嘴角,牙齒露出來。
蘇禾倒吸了一口涼氣,奶奶的,這個媽媽也病的不輕。他趕緊地給白駒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快給她你的名片讓她看看病,還“青春永駐”呢,修仙小說看多了不是?
不過她也是值得同情,一場失敗的婚姻就讓她不斷給明明沒有病的女兒喂藥,堅持了二十年。白駒人握住小瑞媽媽的手,輕輕拍著她道;“你已經很努力了。”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空蕩蕩的走廊還是陰森森的,慘白的燈光下,王束羽的臉也是慘白慘白的。
不知過了多久,哐一聲,手術室的燈總算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