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新仇舊恨,柳皇後兩度因宗政無瑕遭貶冷宮,後位二次差點不保,柳涵軒更因龍天澈的關係丟了頭上烏紗帽,柳家至今一蹶不振。久經宦海浮沉的柳成接到太後密詔後心中仍有疑慮,柳涵軒卻正苦無機會報複,太後的密詔對他來說無疑是天賜的大好時機。

再說元譽一行出了皇城,一路往南,因心有旁騖,一路上甚少停歇,第一夜也沒有在沿途驛館休息,而是連夜趕路,直至離天京有六百多裏路後,才於野外停車作營。

未出皇城之時,怕宗政無瑕突然醒來露了行跡,元譽喂了她少許蒙汗藥。吃了藥後她便一直昏睡了整天,在子夜之後才蘇醒過來。

她朦朧間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酷似龍天澈。“澈!”她顫抖著手去撫摸那日夜思念的容顏,一天未進水的喉嚨幹啞的逸出一個單音,卻隨著睡眼漸漸由模糊變清晰後,猛的看清了眼前的人,她推開他,“不,你不是澈!”

元譽自她的手撫上他臉時便已經從假寐中醒來,此時見她嘴裏喃喃念著“你不是澈!”便欲推開馬車門出去,他伸手製止她。“你不能出去!”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不對,我要去找澈,我剛才看見澈了!他就在這附近!”宗政無瑕推開他,固執的要下車。

“瑕兒!”他一把將她圈入懷裏,雙臂緊緊環著不讓她衝出車廂,“現在夜深人靜,外麵荒山野地,你現在出去會有危險!”

宗政無瑕掙紮著,依然故我的喊著,卻因滴水未進而喊不出聲,隻能扯著嗓子低嘶:“澈就在附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不能讓他再走掉了!”

“你先冷靜!聽我說!”他把她抱得更緊,不讓她掙紮,良久,實在掙不動了的她才漸漸安靜下來。直到他感覺左手背上****了一片,有細小的抽泣聲自她無聲的喉中逸出,他將轉過身來麵對他,為她拭去滿臉的淚花,“你一天沒喝水了,先喝點水,吃點水果裹腹,明天我就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生平第一次,元譽如此小心翼翼的哄一個人開心,以前他一直認為自己並不擅長安慰別人!原來,哄一個人是這樣簡單並且可以隨口而出的!

宗政無瑕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停止哭泣,反而剛安靜下來又開始掙紮著要脫離他的鉗製。“我想見澈,我想見澈……”

他繼續溫柔的誘哄:“會的,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就算明天見不到他,我也會讓人找到他,我答應過你幫你找他回來的,你忘了?”

不知是不是她對他之前說過的話真有印象,聽到這句話,她滿臉希冀的望著他問:“真的嗎?你真的會幫我找到他嗎?”

麵對她驟然亮起的小臉,元譽不敢去看她此刻晶亮的眼眸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她卻不滿意,伸手搖了搖他的臂,“你會幫我找到澈的!”這會不是問句,卻是肯定句。

元譽再次抬眼,望進她澄清沒有雜質的眼眸中,她的眼眸真的不似剛到天京那天看到的空洞。是不是,她已經開始恢複的神智了?被她的眼睛吸引,有一種心情叫義無反顧,他再度點頭,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會的!”

他會……幫她找龍天澈?他真的不確定,隻是麵對這樣的一雙純真無瑕卻執著得讓人心疼的眸子,他心裏沒有其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