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為什麼每次抱她入懷的感覺是這麼溫暖?她的父親和他勢不兩立,為什麼抱著他卻能讓他空落落的心脹得滿滿的,很安心,很塌實!記憶中,除了母後,再無第二個人讓他感到如此溫暖塌實過,讓他很想這麼抱著她永遠不放手!

她安靜了下來,感受著背後雄健的體魄傳來的熱力,心想:如果這個胸膛可以讓她依靠,那該多好?接著又暗笑自己異想天開了!

有那麼一陣子後,他問:“你知道這兩天京城百姓都在談論什麼嗎?”

“王爺是指壽宴那天百鳥齊鳴的事嗎?”

他在她背後點頭,說:“有謠傳,你和柳昭儀將會是金碧皇朝的皇後!”

“對於此事,王爺怎麼看?”訝異於他突然對她提起這個敏感的話題,然而背靠在他懷裏,卻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龍天澈不回答,提起另一件事:“方才回府時,正好碰到汪泉到柳府宣旨!”

“宣何旨?”

“封柳昭儀為貴妃,柳應傑升為從一品吏部侍郎!”他的語氣充滿濃濃的嘲弄。“很有趣的安排!不是嗎?”

“柳昭儀才貌雙全、品性端莊,皇上那麼喜愛,封她為妃是早晚的事!王爺覺得很奇怪麼?”

“不奇怪,倒是她將會是皇後的傳言可信度就更高了!”龍天澈幹脆摟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並將她安置在膝蓋上。“不過,把柳應傑提升為吏部侍郎卻不尋常!”

經他一提,宗政夫瑕這才想到原來的吏部侍郎朱謙,不正是父親的摯友嗎?由於朱謙常到相府議事,她能叫得出名字來的為數不多的官員中頭號人物便是朱謙了。“那原來的吏部侍郎朱大人呢?”

“朱侍郎前陣子已經告老還鄉回濟南了!位子正好空出來給柳應傑。”

朱大人比父親年輕了十來歲,如今也就四十剛出頭,竟然告老還鄉了。她惋惜道:“我想爹爹一定很舍不得朱叔叔走!”

龍天澈卻淡淡的說:“你爹的權勢太大了!”已不是一句權傾朝野可以概括得了。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宗政無瑕心內震蕩,她側頭看他,問道:“如果是你,麵對爹爹的大權在握,會怎麼做?”

他似笑非笑的開口,“自然是逐漸滲透,慢慢奪回實權。如果不能逼他自動放權,那就隻好……”後麵的話沒說,不是他沒想到,而是不打算說。

故意拖長的尾音讓她緊張。“怎樣?”

“開始為你爹擔心了?”他掬起她耳後的發絲在手間把玩。

“如果對象是王爺,我也一樣會擔心!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這番話宗政無瑕說時來不及細想,說完了方覺得心仿佛被自己的話喊醒了。她有些失神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性麵孔。

龍天澈心內也是一震,深深的看著她,似是想知道她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實!“我能信你嗎?”他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有些亂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說:“答案在王爺的心裏,王爺的心信我,那麼我就是可信的,如果王爺不信,我解釋有用嗎?”

四目相對,兩人都仿佛想看進對方的心裏去。最後,他僅是將她摟得更緊。宗政無瑕也放任自己整個人賴在他懷中,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兩人是如此的親密。靜靜的聽著彼此的心跳,他們誰也不想打破這一刻的祥和。

“明天我要和南良太子到京郊的圍場狩獵,你也一起!”龍天澈忽然說。

“要去狩獵?”她在他懷中抬頭,太後壽宴之後數日來紛紛擾擾甚是多事,加之與他總是相視不見,她競然幾乎把元譽的事給拋之腦後了。

“是啊,明天一早出發,所以今天我才提早回府準備。”笑看著懷中佳人,問她,“莫非愛妃連騎馬都不會?”

“怎麼不會!?”要彎弓騎射她是不會的,但由於金碧皇朝向來民風開放,並且盛行馬球,京城的官家小姐夫人沒幾個不會騎馬打球的,也因此她雖然被父親看的嚴,但如騎馬之類的運動對於她還算小意思。“隻不過,你們一群男人去狩獵,就我一個女人在,別讓你們不自在才好。”她半開玩笑的說。

“明天也有其他女眷會同行,你不用擔心一個人。”

“還有誰?”許是靠在他懷裏奇異的讓人安心,讓她自然而然的將其它事放到了一邊,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龍天澈故意賣關子。“明天你去了就知道!”

“小氣!”她努了努嘴。

她知不知道此刻的動作多麼引人遐想?龍天澈抓住她如玉瑩潤的小手,笑得相當邪魅:“我想……也許我可以考慮提前告訴你!”目光變的深邃,如一潭深水,直勾勾的盯著她。

“怎麼說?”宗政無瑕目光被他緩緩靠近的臉膠著住移不開,心不由的小鹿亂撞起來。當他的唇貼上她的,她才猛然發現……原來,她也是期待著這個吻的到來!她淺淺的回應,感受著與他不一樣的溫柔。

她生澀的回應鼓勵了龍天澈,讓溫柔的淺吻漸漸變成激烈索求的深吻。

直到背上傳來涼嗖嗖的感覺,才讓宗政無瑕意識到自己的上半那件滑溜的月牙白外衣滑到了腰際。她連忙將衣裳拉好,臉卻當場漲成緋紅色。“明天還要早起,我,我去準備一下!”她什麼時候有了結巴的毛病?

“今晚留在我這!”他聲音沙啞的說。

她睇了眼外麵。“現在還沒天黑!”

“該死的天還沒黑!”龍天澈低咒,懊惱的看了窗外一片光亮,又不死心的看她。“那就從現在開始留在我這!”倏地,他抱起她,決定不理會什麼見鬼的白天還是黑夜,徑直朝房內的大床走去。

“可是!我……”如果是在新婚之夜,她反而不會像此刻一樣感到驚惶,此刻的感覺就像那天在淩水軒門口一樣,那時他說……他隻想陪她一個人!當背抵上床塌,龍天澈欺身吻上她的瞬間,她著慌地說:“王爺,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說,吻落在她肩窩。

“我知道!”

“我們成親已經快四個月了!”

“我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還需要什麼時間?”

她垂下眼不敢看他的臉,咬著下唇道:“我還沒準備好!”

目光在她臉上搜尋了片刻……哪個女人麵對他時不是大獻媚意?哪個女人敢拒絕他的親近?府裏的妃妾,哪個不是欣欣等著他垂幸?而該死的,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裸著上半身,一臉緋紅目光卻清澈如水的看著他,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她還沒準備好!而他更明白她不是在故做嬌羞,也不是欲迎還拒,歎了口氣,他一臉挫敗的挪開壓著她的身軀。

最後,一臉懊惱的看著“可口”的佳人就這麼退出房間。

出得門,宗政無瑕撫了撫鬢角亂了的發絲,將之攏至耳後,借以平撫心中的小鹿亂撞。

她……隻是沒有準備好……以什麼心態去與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