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行,天在看,偶爾會瞎;郎朗世道,天道難全,今我就替天行道”
撂下酷酷的一行話後,薑一凡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赤手空拳地衝向對麵的一群人,拎著刀棍、流裏流氣的一夥人。
夜色遮掩不住他那執著的眼神,黑色的夜給了他黑色的眼睛,卻讓他去尋找光明,這注定是一條曲折的路,撕碎的黑暗帶給他的不是終點而是起點,更深的黑暗。
清風徐徐,夏已深了,帶著點涼意,順著他的心胸湧入心田;冷和熱的融合,一股清爽的觸感爬上心頭。
“快、、、再快點、、、還能更快!”
點點想法在心底升起,他的速度愈加順暢,縹緲;本無形無跡的清風在他眼裏現出了軌跡,活潑地、調皮地擺弄著他長長的秀發;時而高高掀起,時而偷偷打了旋、、、、、、
順著清風的軌道,他的身影愈加行雲流水,步法愈加輕盈;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在飛,踏著風直行,空氣自主地讓開了一條道,連塵埃也躲避開來、、、
這一刻力量從不知名處湧向四肢,他覺得從未有過的充實,一拳下去就算是一堵牆也能打穿,橫掃的腿可以輕易地把碗口粗的鋼筋折斷、、、
近了、、、近了,敵人就在眼前,隻要再近一些就可以打爆他們,橫掃一切。
相比於薑一凡的威武,對麵的混混就顯得狼狽,在薑一凡的王霸之氣下不斷後退;之所以還能退,是因為一開始薑一凡速度飛速,可是漸漸地慢下來,步伐愈加縹緲,猶如對月而舞。
那是一種特別的“舞”,美妙地令人忘乎所以,硬生生地奪取人肢體的控製權,本能地隨之搖把、搖擺,而後退是為了讓這曼妙的舞姿更長一點。
眼神不能殺人,讓此時的混混們愈加地憋屈,雙目冒火,雖然身體已失去控製,但意識還在。
娘的,從來沒被人這麼鄙視過,我們是幹架啊,不是開什麼舞會,你跳什麼舞啊,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再說你一男的扭什麼屁股啊,又不翹,搔首弄姿給誰看?
混混頭頭憋屈就罷了,更多的是後悔,對峙時自己為什麼站最前麵,現在首當其衝倒黴的是自己。
為什麼受傷的是自己?還記得上一次受傷是什麼時候啊,在那時自己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能受傷,這不隻是對自己的承諾,還有對自己女兒的約定。
想起自己的女兒,混混頭頭露出了美麗的笑容,多麼可愛的小人兒啊,怎麼允許憂傷爬上她的臉龐,怎麼能、、、怎麼能、、、
不,決不允許!
一道熱流從內心升起,然後擴散到四肢,順著全身血管抵達每一處毛孔,噴薄而出;周身溫度驟升,一道道煙霧升騰,不斷地和周圍的空氣融合,發出“嘶嘶”的聲響;滿臉通紅,像全身的血氣都湧上麵龐,雙眼也被染紅。
“嗷”
混混頭頭發出了一聲似狼似虎的吼聲,掀起地麵煙塵滾滾,震得樹葉沙沙作響,驚起遠方的飛鳥三兩隻。
血紅的雙眼掃向薑一凡迎麵而來的身影,雖然還是動不了,但眼裏已沒有了恐懼,反而多了一份期待。
薑一凡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狀態,知道了混混頭頭驚人的爆發,可他渾然不懼,一往無前,在最後一刻好似化成了風,又隨時可變成人,對著混混頭頭的臉龐狠狠砸下。
拳頭的速度很快,可以清晰地瞅見空氣中留下的那道真空軌道,記錄著拳頭曾經走過,氣爆聲鋪天蓋地而來。
時間好似凝聚在這一點,麵對薑一凡決絕的拳頭,感受著散發的驚人拳風,混混頭頭再次發出了攝人的怒吼,對著月亮狂嘯,凶煞的眸子裏浮現出一輪血紅色的月亮。
月圓如鏡,清幽寂冷,不食人間煙火,可在這一刻如有點點光輝灑下,輕盈悠揚,無跡可尋,卻又都彙入混混頭頭身體。
在這一刻混混頭頭如化身天狼,臉型變尖,牙齒變長,全身毛發直冒刺破表皮而出,利如刀刃;周身升騰起一股晶瑩的光芒,皮膚在一刹那硬化。
在這一刹那薑一凡明顯地覺察到混混頭頭的變化,不禁加大了力道,彙聚力量於出拳的手,“大點、、、大點、、、再大點”內心一遍又一遍地狂吼,青筋不由自主地爬滿臉龐。
好似聽從了內心的呼喚,砸出去的拳頭猛然加快了速度,超越了光速;拳頭變得漆黑如墨,形成了一個小黑洞,瘋狂地吸卷周圍的空氣,氣爆聲刹時湮滅,如一隻啼叫中雄雞被人惡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轟”
薑一凡拳頭先是折彎混混頭頭臉上的堅韌的毛發,然後結結實實的砸到其臉上,然後利用帶來的反作用力向後退去。
因為濺起的不是想象的牙齒和鮮血,而是點點燦爛的火花;響起的不是印象裏的骨裂聲,而是金屬間碰撞的鏗鏘聲。
那拳很重,打得混混頭頭頭冒金花,疼得想叫娘,但也在那一瞬間重獲得身體的控製權,死死地抑製住後飛的身體,不退反進向前撲去,想活活撕裂薑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