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婭微微一笑:“好久沒聽過‘小姐’這種稱呼了,這個詞在內地好像是指那種工作的女人吧。”
劉傾雲以為人家笑話他土,便自覺洋氣地打趣兒道:“李姑娘叫‘lily呀’,那一定有個叫lucy的姐姐了?”
他這話連小陳能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lucy和lily這對姐妹是90年代的初中英語教材上的人物,是書中“李雷和韓梅梅”的朋友,上過學的那波八零後和靠前的九零後都知道。
然而以李莉婭的年齡,上初中時那套教材已經改版,況且她也不是在國內上的學,哪能領會這種冷幽默,便問道:“beg your pardon(請再說一次)?”
場麵一度很尷尬。
小陳能反應過來了,想幫劉傾雲救下場,於是說道:“李美女,我們雲哥是想誇你名字起的好,你看,‘婭’字在漢語裏的本義是連襟,麗婭麗婭,就是漂亮的連襟,有韻味,有內涵!”
小陳能中學時期曾當過連續幾年的語文課代表,大專讀的也是中文係,他的解釋沒問題。但是······
“連襟是什麼,是漂亮的連衣裙嗎?”李莉婭有了幾分興趣。
小陳能得意而字正腔圓地說道:“不是,連襟,在我們這叫一擔挑,挑擔夥的!”
劉傾雲一口茶水嗆了嗓子眼。一擔挑其實是一種,兩個大老爺們之間的稱呼,姐姐的老公和妹妹的老公便稱之為此。用“美麗的一擔挑”這種破壞意境的語句來解釋一個美女的名字,還他嘛不如不說!
李莉婭一臉疑惑,但也不想追問,說道:“我們華人的文化真的很悠遠深奧呢,你們兩個有點意思,難怪我外公會對你們有興趣!”
話音剛落,劉華笙的腳步聲傳來,一會之後就進了門,劉陳二人站起身與之互相打了招呼,李麗婭則像變成了乖乖女一樣,把沙發正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自己靠邊坐,靜聽三人談話默不作聲。
劉華笙關上門,坐在劉傾雲對麵,說道:“小侄等久了吧,這邊茶水已經備了咱們就不浪費時間挪地方了。”
“華笙叔客氣,不知道找我······們有什麼事?”
劉華笙直奔主題,鄭重問道:“小侄,你,是摸金校尉嗎?如果是,咱們聊一會,如果不是,我和麗婭兩個小時後出發去襄城機場,要準備收拾行禮了。”
劉傾雲聽了這意思,心想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當然要回答是,於是說道:“不錯,既然華笙叔您看出來了,那實不相瞞,我是!我師父就是倒鬥界無人不知的上一代摸金校尉,人稱倒鬥巴依!”
劉華笙緩緩喝了一口茶,笑道:“嗬嗬嗬,小侄,摸金校尉隻有同行之稱,哪有什麼師徒傳承一說,隻要會那套本事,有正宗摸金符,就是名正言順的摸金校尉,你說的話不沾道兒啊!”
所謂行家一開口,就知有沒有,劉傾雲經這麼一提,才揣摩出當時巴依老哥所說的“憑證”就是指摸金符,總之所有那些相關之言跟劉華笙所說的是一個意思,於是心裏連連悔道:“這他嘛,果然是話越多越容易出漏洞!”
劉華笙接著開口了:“小侄,不知道你的摸金符是從哪來的,老叔也沒興趣知道,我隻想問最關鍵的,你,會不會分金定穴之術?摸金摸金,可不是盜挖些小塚野墳,大地之廣袤,多少不為人知的陵墓遁形其中,不會分金定穴,無異於大海撈針!”
劉傾雲默不作答,也答不出,這會隻恨自己沒有花心思研究那半本殘書,隻歎機會果然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劉華笙見他發愣,站起身說道:“麗婭,把你的東西整理收拾一下準備走了,換身料子多點的衣服!小侄,姑娘閨房不方便留你們,我就不送了。”
此時,小陳能眼見要被送客,趕緊說道:“劉董,咱不說那些虛的玄的,你是生意人,凡事看結果不是嘛,這麼想知道我們是不是摸金校尉的話,幹嗎不看看我們摸出來的東西呢?”
他說罷便從包裏取出陶壺:“你看看,還有味兒呢,地下出來不到一個月的寶物,仿陶瓷兩耳……雲紋青釉……銅壺,了解一下?”
他遞過去後接著說道:“看這工藝,這造型,這是小毛賊從小墳野塚裏刨出來的······是不是嗎?”
小陳能心裏其實也沒底兒,畢竟不知道這陶壺的價值,心想萬一是劉傾雲給吹牛逼的呢。
劉華笙接過陶壺,連摸帶看隻三秒鍾,臉上的表情就已有些凝固了,喃喃低語:“西漢南越國的東西······碎掉可惜了,粘合得也拙劣。”
李麗婭見狀卻有些高興:“外公,是有線索了嗎,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練什麼搬山道人的魁星踢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