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是常年在血浪刀尖上過日子的,一點點細微的不對勁都能使他警覺,林茵腳步輕微,但就是太過於輕微了,才會使得他敏感的注意到,於是條件反射地抓起身上的手槍,一個斜跳,迅速地上膛,就要瞄準。
看到光頭男如此迅疾的反應,林茵心頭掠過一絲懊惱,她本想無聲無息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並敲暈他的,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如此說來,倒不如一開始就撞門闖入,在光頭男未能反應過來的時間內接近他才好。
懊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雖說這是第一次真實任務,但她絲毫沒有亂了陣腳,一點也看不出淩亂與拙笨。
空中變換姿態,躲避光頭男的掃射,尋找障體,嚐試著接近。
光頭男早已看清楚了這個妄想接近他的女人,居然是個女人!但如此身手卻不容小覷,他目光呲裂,發狠般地連連射擊,一時間子彈劈裏啪啦響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區域內。
“什麼聲音?”輪船並不大,船長室傳來的聲音並不能完全掩蓋住,於是眼鏡男聽到了,他剛要踏進船艙檢查的腿倏然退了回來,而裏麵的彩雲皺了皺眉,若是再遲上一秒,她就可從黑暗中跳出來將他擊暈。
她們身為特種兵,雖然攜帶者槍支彈藥,但卻不能無故傷害敵人性命,隻有在危在旦夕的時候才能允許擊殺,所以一般采用的都是緩慢接近,以格鬥來製服,並成功綁縛,交給當地的警察。
眼鏡男疾步朝船長室奔去,彩雲跟在他後麵,有些猶豫。
此時,看守著七個人質的兩個外國人也聽見了船長室傳來的陣陣槍聲,但他們不能趕去救援,因為和人質呆在一起才是王道。
他們本就是雇傭兵,才不會管什麼正義道德,誰出的價高,誰就是他們的老板,而此時,他們的任務就是看守人質。
將手中的衝鋒步槍扔掉,換成手槍,抓起兩個人質擋在胸前,他們不時移動位置,因為知道敵人已經闖入這艘船上,隻有不斷地移動位置,才可能不被遠處的狙擊手射到。
除此之外,他們縮在人質後麵,用槍抵著人質的脖頸,因為手槍能夠更好地操控人質,也更能在把人質當盾牌的情況下擊殺敵人。
但他們畢竟是外國人,人高馬大的,即使縮在人質後麵,也能窺得一絲壯碩的身形。
但窩在一處的大雁卻並沒有擅自開槍,因為一開槍萬一不準,就是暴露出她的位置,最為重要的是,萬一傷到了人質就不好了!這時候,她在等,等一個機會。
此時,在船長室,依舊是槍聲不絕,甲板上,眼鏡男早就摸好槍,準備前去幫忙,可突然間……沒了槍聲。
這意味著什麼?他不會以為光頭男成功製服了敵人,因為這不現實,於是他的腳步遲疑了,隻是遲疑的一瞬,他便快速回身,想要閃回一處地方窩起來。
一直尾隨著他的彩雲哪裏會放過這次機會,一個蹬越,已然邁到眼鏡男跟前,在他陡然回身突然看見她的一個詫異愣怔時一拳勾起,啪嗒,眼鏡碎落,而眼鏡男被彩雲的一拳轟上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