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生死約(2 / 3)

楊政繞到大軍帳後麵,掏出M9,小心翼翼的在軍帳的一個小角裏切割起來,大軍帳用的皮料十分堅韌,盡避楊政的M9軍刀鋒利無比,也費了好大的勁才切出一條縫,他將左眼湊進那小縫,往裏一瞧,整個人就猛的僵住了。

“是這貨!”楊政暗自咬了咬牙。

原來這所謂的長官便是威爾遜,難怪剛才那些狼牙軍對“長官”如此不屑一顧,狼牙軍是什麼人,是丘遠山的親衛軍那,裏麵有不少人甚至有微薄的貴族血統,而威爾遜不過是個死亡營出來的囚犯,在藍風這塊十分注重階級觀念的大陸,難怪那些狼牙軍士兵憤憤不平了。

威爾遜睡得很安穩,這廝大約也總料不到楊政能闖進大營深處裏來。

在他的概念裏,楊政再強,也不過是條四處逃竄的喪家之犬,自己不派兵去追已是他的萬幸,他還能翻天不成。

一旦人自我感覺良好起來,警惕心也就大大降低了。

楊政本來是不想多生是非,隻是……他看到了威爾遜。

人有時候是必須要做出一些抉擇的。楊政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相反,他一直認為自己夠冷血,能人所不能。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感情,在那一瞬間,他想起了蒙尋憨厚的笑容和義無返顧衝向狼牙軍的身影。

他想起來了士兵用鐵槍刺起蒙尋腦袋哈狂笑的場景。

楊政覺得自己眼眶微微濕潤了。

在略微權衡了一下後,他決定行動,那條小縫在M9的鋒刃下越割越大,每加長一段距離,楊政就會謹慎的看一眼帳篷內的情形。威爾遜顯然料不到一把死神之劍已經向他靠近,他依然在酣睡。

威爾遜此刻正在做夢,他夢到了楊政像死狗一樣躺在他的腳下……

他還夢到了漂亮的莫冰雲公主,被他抱在懷裏,看著他將楊政踩在腳下,用劍一點點將他身上的肉割下來。

威爾遜得意的狂笑起來,人生得意,不過如此。

笑著笑著他就覺得自己仿佛喘不過氣來了,眼前的畫麵變得越來越模糊……眼睛一花,他看到了一張在夢中才能見到的臉,但那絕不是三公主的,而是楊政獰笑的臉。

這種巨大的反差查點讓威爾遜昏厥過去,可是強烈的恐懼感緊緊攫住了他的心。

而且喉嚨上憋悶的感覺讓他整張臉變成了紫色,楊政舉起M9,冷冷的說了一句:“我放開手,如果你敢喊一句,我會把刀從你這裏送進你的腦袋裏。”

威爾遜眼前一晃,M9的劍尖已經到了他僅剩的左眼球0.01公分處。

鋒刃上的血腥味嗆鼻如漿。

隨即楊政放開了手,威爾遜的胸膛劇烈起伏起來,氣管裏發出類似破傷風病人的急促呼吸聲。

他不敢喊,楊政的凶殘他早已領教。

而他也發現自己的處境,全身都被捆了起來。

剛才在夢中他還將楊政踩在腳下,然而殘酷的現實的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你……怎麼進來的?”威爾遜喘息著發出嘶啞的聲音。

這裏是營地主軍帳,他確信無疑,隻是……楊政怎會出現在這裏,若不是那把匕首的鋒銳散發出的冷氣讓他不寒而栗,他絕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楊政獰聲道:“你們將蒙尋的腦袋掛起來,不就是想引我來嗎?現在我來了!”

說完這句話,楊政突然捂住威爾遜的嘴巴,魚腸一劃,威爾遜整個人身體猛抖,他的右耳已經斜飛了出去。

“任何得罪我的人,我都會讓他生不如死!我會將你的肉一點點割下來,流盡每一滴鮮血……”楊政的聲音變得毫無感情,他望著威爾遜的目光仿佛他已是一堆死物,魚腸又一削,威爾遜的左耳已經飛落到地麵。

“嗚……嗚……”威爾遜拚命的掙紮著,他的眼睛使勁的眨著。

“看來你有話要和我說。”楊政淡淡道,他一點都不驚訝。

威爾遜死命的點頭。

楊政放開了手,他不怕威爾遜喊,因為他太了解這個人了。

“楊政,這一切都是德昆讓我幹的呀,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都是被逼的。”威爾遜痛得呲牙咧嘴,卻不敢喊出來。

“你隻是要和我說這些嗎……”楊政將魚腸放在威爾遜的脖子上,很緩慢很緩慢的摩娑著,那種離死亡如此之近的感覺絕對會叫一個人崩潰。

果然威爾遜隨著魚腸每一次摩擦,目光越來越恐慌,他連忙道:“我有更重要的事,紅石和劉若飛被我們抓住關了起來。”

楊政手一沉,眼中陡然射出精光。

“關在哪?”

“就在這個營地裏。”威爾遜再不敢說半句謊言,他已經受夠了這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那麼你知道如何找到他們了?”

威爾遜連忙點頭。

“很好,很好。”楊政拍拍威爾遜的臉頰:“你很聰明,聰明的人一般都活得夠久,現在你一切都聽我的吩咐,明白嗎?”

楊政淡笑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威爾遜覺得一股麻意從脊椎股尾彌漫上來。

……

楊政站在帳篷門邊,朝威爾遜揮了揮手。

威爾遜連忙喊了一聲:“倫特,倫特你進來一下。”

外麵一陣騷動,門簾被掀開,一名士兵懶洋洋的道:“長官,什麼事啊。”

他看到威爾遜躺在床上,就向裏麵走了兩步,門簾剛被放下,倫特就發覺自己的嘴巴被一隻手捂住了,緊接著脖子上一下刺痛,眼前就湧來無盡的黑暗……

楊政將倫特的屍體拖到一邊,重新走回帳篷門邊,朝威爾遜再次揮了下手。

……

望著倒在腳下的兩具守衛屍體,威爾遜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楊政拔出鐵劍,用力一揮,削斷了威爾遜身上的繩索,然後將掛在一邊的大隊長盔甲扔給他,寒聲道:“快穿上盔甲,當然你也可以試著喊人,或者反抗。”

威爾遜不敢多說,他的耳朵上剛敷上了些金創藥,穿上盔甲,帶上頭盔後。

他苦著臉向楊政道:“他們就關在地窖裏,這一切都是德昆的主意,若非要阻止他們逃跑,我們也不會這麼做……”

楊政卻聽出了話語中潛藏的一些更深層次的意味,心不由得一沉。

威爾遜帶著他向外麵走去,楊政落後威爾遜半個身位,M9頂在他的腰部,隻要威爾遜稍有異動,楊政有把握在第一時間秒殺他。

一路上在營地裏走過,威爾遜終於發現自己的主軍帳附近的站崗士兵已全部擅離職守,他這才明白楊政為何輕易就闖入了戒備森嚴的主軍帳,不由得暗罵陽奉陰違的狼牙軍,若自己能夠活著,絕不放過這些士兵。

地窖竟就在馬廄附近,從主軍帳到馬廄數百米的距離,楊政隻碰到了一支巡邏隊。

在威爾遜的“掩護”下,當然輕易通過。

地窖的路口在一間木房內,外麵守著兩名士兵。

“長官!”守在這裏的狼牙軍士兵看到威爾遜,懶洋洋的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