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人的理由(二)(1 / 2)

這世界上的事,本就是這麼玄妙,有時候根本容不得我們選擇。

就像有些人生來就是帝王,而有些人生來隻能是臭水溝裏的泥鰍,但是,帝王有帝王的煩惱,泥鰍有泥鰍的歡樂,兩者的世界無法相通,但哀愁喜樂卻永遠類似。

可能,這就是蒼天給予這個世界最大的公平吧。

秦大業十八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大的一件莫過於摘星台事件,到現在。這位公子也沒有想明白,但他卻不得不去按照別人或自己的想法去做。

因為他是公子。

隨心所欲,在他的記憶裏沒有這個詞,而身不由己,這個詞他從來都不陌生。

隨著馬車的緩慢前行,回想著剛才的那場談話的內容,回憶起了這些年發生的種種,陷入無邊的沉默之中。

突然,天上響起哢嚓一聲炸雷,將他從沉思中驚醒,撩開窗簾,看著窗外低沉的陰雲,淡淡的感慨道:“天,要變了......“

......

......

山林裏的天氣總是很奇怪,就像人的心思一樣,說變就變,剛才明明還晨風和煦,這會兒功夫就開始陰雲低垂,陰鬱的如同黑夜,看樣子,不久就將會有一場傾盆大雨。

山雨欲來風滿樓

呼呼而起的山風開動馬車的錦簾,閃電照亮了隱在馬車前角落的一個人,那人靜靜的盤膝而坐,沉默平靜,像一尊石雕佇立,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秦叔,要變天了......”

公子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靜靜的看著車廂裏盤膝坐在自己對麵的中年男人,好像突然來了說話的興致,輕聲的說道。

那個被喚作秦叔的中年男人,粗眉重眼,麵容微黑,下頜蓄著半長的連須,一頭黑發認真的梳成傳統的發髻,一絲不苟的套在一頂黑色的紗冠裏,身穿黑色長衫,身邊靠著一把大鐵尺,厚重沉穩無比。

秦叔似乎並不怎麼善於言辭,淡淡的看了一眼簾外的世界,便收回目光,閉目養神,許久,才慢慢的回答了他五個字:

”天,一直在變......“

秦叔對於言辭的吝嗇並沒有影響到公子說話的興致,他認真的想了想,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次,風雨,可能會很大....”

“隻要不往外看,風雨於我何如哉?”

此時的秦叔黑麵上的表情格外淡漠,就像是一副千古水墨,仿佛曆經滄桑,又好像墨痕未幹,隱隱含著靈動,隻是他依然盤坐,一動未動,淡淡的說著話,透著一股強硬和淡漠的味道。

隨著公子的話音剛落,天上驟時潑下大雨,好像是對他的回應,雨勢凶猛,水線貫通天地,遠處的山林已經被水霧遮蓋,朦朦的一片,而馬車卻並未停下,狼騎同樣也未停下,靜靜跟隨。

風起,雨落,

勁風卷起漫天的雨絲想從錦簾處灌進車廂裏。

可是,卻始終跨不過鐵尺一寸,此時,那鐵尺已經被秦叔默默的靠在了門框上,就像一道強力的屏障,隔絕了風雨和車廂。

仿佛有了它,這裏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看著眼前這幕,公子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眼眸中一片明亮,而且越來越亮,熾熱無比。

“我突然想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