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老奴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孫小姐將夏家的事務交還給大公子了,隻是後院之事,她讓奴才告訴您老人家,她就是在拆房子給您建墓。”
殷梨清麗的目光像天邊水洗的雲彩般璀璨不已,隻是那細如毛毛蟲的眉毛輕輕地蹙著,她一身雪白的披風,毛絨絨的領子和袖裾,一張小臉已經被霜風吹得通紅。
女子細膩的手指拈過一片帶霜的茶樹葉,純潔的白茶花在秋霜下,顯得那麼的聖潔,她狠狠地吸了一口茶花香氣,然後朝茶園的大庭內走去。
夏淩青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手裏的一隻鳥籠子裏一隻青灰色的小鳥在籠子裏尖叫著,不時還發出一聲聲的嗚咽,一吹霜風刮過,那小鳥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小小的身子站在鳥籠子裏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可能死掉一般。
阿大冷冷地看了一眼,說道:“主子,寶貝要死了。”
沒錯這隻鳥的名字就叫寶貝,還是夏淩青那三寸不爛之舌,在京城的黃家老爺手裏騙來了,當初這鳥怕人,唯獨不怕他夏淩青,夏淩青拿米糧托掌心裏喂它,它還朝夏淩青吱吱地叫著。
阿二言道:“寶貝是主子的寵物,主子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殷梨走過去將鳥籠打開,然後把那隻冷得打顫,還站不穩的小鳥從籠子裏倒了出來,說道:“自生自滅的話,說不一定它還能活下來呢。”
那小鳥仿佛聽懂了,殷梨所說的話,撲通撲通兩下翅膀,顫微微地飛走了。
夏淩青說道,“怎麼有事問我?”
殷梨言道:“宮大小姐是什麼人?”
夏淩青說道:“宮大小姐按理說,應該才是夏家的嫡長孫小姐,不過當初她不願意,她說大仇未報,不然連累到夏家。”
“所以說什麼滴血認親,完全是扯蛋?!”果然被她想到了。
“也不全是啊,我拿宮月月的血和你的血掉包了。”夏淩青說道。
原來是這樣,殷梨點了點頭,綠竹已經牽來了一匹馬,說道:“大少夫人,我們走吧。”
“走?”夏淩青一愣,蹙眉。
“回虞城。古翊哥哥一定等我很久了。”殷梨說道。那目光裏一片堅決。
“回去吧,反正宮月月已經被我弄回來了,到時候她是夏家嫡長孫女的事情,我會向老頭兒交代的。”夏淩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殷梨一躍上馬,頭也未回,說道:“你們都是一群狡猾的狐狸。”
夏淩青看著殷梨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說道:“阿大,按計劃行事,別讓這丫頭回虞城了,今天晚上就讓她成了我夏家長公子的夫人。”
阿大輕輕地咳嗽了一下,說道:“主子,有件事情,奴才不知道應不應當說?”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唄。”阿二哧了他一句。
阿大愣了許久,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其實上回掉包的事,奴才沒有做,那殷姑娘的血和老太爺的血確實是相融的。”
“什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