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由繁星滿天再到天陽當空,一夜已過。

月竹就坐在狐狸坐過的地方,一動也不動,愣愣地發呆,臉色更加憔悴,皮膚更加暗淡無光。

當一縷陽光照到月竹臉上的時候,月竹不自覺地說了句:“狐狸,把窗簾拉上。”

但是隨即笑笑,狐狸昨天已經不在這裏了。

這件事還要從三天前說起,月竹怎麼認識的巫師,怎麼拿到巫師給她的藥,甚至是周密的計劃。

那時剛剛驚魂未定還處在恐慌中的月竹徹夜不眠,一閉上眼就是腐朽惡臭的身體攀爬上來,張著血盆大口,麵目猙獰可怕,月竹沒有一刻敢閉上眼,她不想見到那些死屍。

於是向單位請了年假好好在家休養,期間出去買日用品的時候碰見了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的南子西,他的身影出現在最貴的酒吧內,那個酒吧可以說是一擲千金。月竹蠢,但月竹心地善良,知道南子西家中有一個癱瘓的母親,所以南子西才會當牛郎的。

當下跑進去給了南子西一個耳光。

“你又揮霍,你母親怎麼辦?”

南子西身邊美女如雲,一個個姿色過人,身段嬌小,摟著南子西使勁兒用白眼瞟月竹。

“咱倆已經離婚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隨後又摟著嫵媚的女人瀟灑快活去了,臨走時轉身對月竹說:“這是你最後一次打我耳光。”

隨著密密細語,嫵媚女人們的嘲笑,月竹看著時尚女郎們穿著華麗,而自己依舊是大學時的發黃襯衫,與這燈紅酒綠之地格格不入,剛邁出步子,就聽一個女人說:“看見了嗎,前妻知道他有了錢又跑過來假好心了。”

“是呀是呀,那個悟清寺真靈,子西到那裏拜祭拜祭就這麼有錢了啊,咱們回來也拜祭拜祭。”

那些女人見月竹聽了會兒才走,笑嘻嘻地摟著南子西的脖頸,吞吐著熱氣。

“帥哥,怎麼樣,這戲演的到位嗎?”

南子西靦腆地笑笑,一人發了幾張百元大鈔,“謝謝姐姐們了。”

月竹真的去了悟清寺,她沒錢,而且她也需要錢。而且悟清寺是個寺院,既然求錢那麼靈,所以想問問自己總是被鬼跟著這件事兒。

悟清寺本就沒什麼名氣,人煙稀少,加之又要施工重建,自然連每日上香的小師父都搬走了。月竹憨厚地點點頭,越是荒涼說不定越有世外高人,正所謂有能力的人都住的偏僻荒涼。

她剛踏入悟清寺一步,清脆的聲音變從帳子內傳來,眼前是層層的羅曼帳子,隱約能看見裏麵的人影,修長高大。四周的香爐冒著縷縷青煙直上屋頂飄散,香氣甚濃。

“小姐你印堂發黑,可是招了鬼氣。”

月竹驚訝地點頭,狐狸開始的時候也說她印堂發黑,然後當晚就遇見了紅衣女鬼,後來平靜了一段時間,再次出現的鬼隻有她能看見,而狐狸看不見,甚至其他人都拿自己當神經病。

“那怎麼辦?”

“不是鬼找你,而是你招了鬼氣。”

鬼氣?月竹不明白。

“小姐家存在妖孽,是他故意帶來的鬼氣。”

“你胡說!”

心中想狐狸說過,有狐狸的地方不要說鬼了,黑白無常也不敢來。但是猛地回味自己的想法,從何時開始自己這麼信任狐狸了?狐狸的過去,狐狸的事情,她都不知道,狐狸總是說,豬的智商懂不了狐狸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