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兩銀子,也就勉強夠母女兩個生活,還要扣下來一兩銀子,簡母要給簡明杭存考官學的路費。
你說整個家裏能不窮嗎?
簡明月現在的目標就是趕緊掙到一筆錢改善家裏生活,都快要趕上八幾年的間家村了。
自己總不能餓肚子啊!
先要吃飽飯,接著要有份穩定工作。
這裏既然女子可以工作,也有女子的工作機會,自己就不能放過。
先要腳踏實地的站穩腳跟,當然要是錦上添花的弄個大官當當,是不是就能混個名利雙收。
進了廚房,沒人。
鍋灶都還熱著,掀開鍋蓋,裏麵還熱著飯菜。
翠花放下背簍,趕緊去打水讓簡明月洗臉洗手。
簡明月洗過了臉,走進屋子,才發現屋裏有人,一個梳著山羊胡子地男子穿著青色長衫,正坐在自家的圈椅裏,麵前的八仙桌上,擺著一盤豬頭肉,一碟五香蠶豆,還有一疊青菜。
但是簡母並不在屋子裏。
兩人對視。
簡明月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她可以確認,這人肯定認識她。
因為這人看到她,眼睛冒著喜色,那絕對是叫做驚喜的東西,衝他招手。
“明月,快到爹這裏來!讓爹看看,病好了沒有?”
簡明月無語,這個就是自己一直說是沒露麵的便宜老爹簡興山。
這個爹可是個酸秀才。
簡明月隻好蔫蔫的上前行禮,“爹,您回來啦?”
看起來這個爹,長相斯文,一看就是那種文弱書生的人物。
簡興山抹了抹簡明月額上的汗,這是剛才和翠花一路你追我趕跑回來的功績。
“怎麼生爹的氣了?往日裏見到爹也不是這樣子乖巧懂事,總是撲上來就揪我的胡子玩,今天怎麼斯文起來了?”簡興山慈祥的看著這個小女兒,一臉的看不夠。
簡明月這才明白,她平日裏一定總是和簡興山沒大沒小,現在這麼冷不丁來個斯文的,簡興山還受不了。
人呐!
賤!
一把濠著簡興山的胡子,用力一扯,“爹,我可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在這裏等著您呢!嗬嗬,沒防備吧!”
簡興山捂著自己生疼的下巴頦,點著簡明月的額頭說:“你這孩子,還一嘴的成語,不錯不錯,看來啟秀先生的才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你不過才在族學短短的兩個月!就能說出如此應景的成語!果然是厲害啊!”
這絕對是有女幾家愁。
好吧啟秀先生這個功勞歸您啦!
簡明月愉快的想,也許這樣打著別人的旗號做事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明月,快從你爹身上下來,仔細我收拾你!”簡母手裏拎著一隻酒壺走進門,正好看到簡明月在揪著簡興山的胡子,立刻恐嚇簡明月。
簡明月把手從簡興山的胡子上鬆開,老老實實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自己八歲人小個子矮,打不過,腿還短,也跑不過簡母,這幾天可沒有少領教簡母的十八般教女手藝,自問打不過也沒本事打,更不能打。
這裏可是隻有父母之命,可沒有什麼自由平等。
簡興山搖搖頭,笑著對簡明月說:“別聽你娘的,爹喜歡和你玩的,爹一個月都難得見到明月一次,揪揪胡子算什麼,就是揪頭發,讓爹給你當大馬騎著玩都是應該的,對不對明月?”
這個爹看來也是個溺愛女兒的人。
簡明月有些小得意,看來自己運氣不錯。
到哪裏父母緣分還是不錯的,起碼都是對自己那是掏心掏肺的好,這已經足夠。
重男輕女什麼的就不要要求了,人無完人,比起不拿女兒當回事的父母來說,自己運氣已經是夠好的啦!
簡母把酒壺給簡興山麵前的杯子倒上,一邊解除簡明月的警報。
“好啦,好啦,你爹把你都要慣壞了。吃飯吧!”
遞給簡明月一雙筷子,給她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