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虎戎軍軍營。
“將軍,餉銀被劫之事事關重大,怕是拖不得啊。”一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對著座上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輕人說道。
“軍師稍安勿躁,等州府大人到了再行商議。”年輕人拿起茶杯輕品一口,似乎並未將餉銀被劫之事放在心上。
中年人正想開口繼續勸說這個年輕人,突然營帳外傳來一聲通報:“州府大人到!”
隨著通報聲響起,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氣喘籲籲地走進營帳,見著座上的年輕人就要行禮。
年輕人見此趕緊起身,身形一閃便來到中年人身旁,扶住他,道:“秦州府,你我乃是平級,不必對我行禮。”
秦廣益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眼神銳利,一身軍鎧英姿颯爽,心中不由得一陣欣賞,有些喘息道:“不愧是《淩雲榜》上的誌士,光是房將軍這份度量便值得我這庸人行一禮。”說著又想行禮,卻依舊被房逸仙製止了。
“雖說平級時武官身份要高於文官,但你這獻媚的動作也太明顯了吧。看你這一身的富貴之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一旁的軍師顯然對秦廣益很是有看法。
秦廣益聞言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軍師,這次你可是以貌看人了。秦州府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這一身富貴之態隻是因為他好吃而已。在秦州府的治理下,淮州百姓更是豐衣足食,夜不閉戶。”房逸仙轉過身帶著歉意看向秦廣益,“軍師口直心快,說錯話,還請秦州府原諒。”
“哪裏哪裏,倒是房將軍太抬舉了。”
“將軍這也難說,你看在這個秦州府的治理下,虎戎軍的餉銀不是也被山賊劫了嗎。”
“還請秦州府告知事情原委。”
秦廣益撫順喘氣,微微歎口氣,道出事情原委。
原來李方和王元曾是前州府的衛兵,因覬覦前州府千金美色,被趕出淮州,在瀾滄山脈一帶做了山賊。
“那為何不派人前去剿滅?”房逸仙問道。
“不是不想,而是有一次本就將兩人逼上絕境,卻不知為何兩人就莫名消失了。隨後就再也沒找到兩人的蹤跡,直到這次他們劫取餉銀。”
“看來在他們在瀾滄山脈肯定有一處極其隱秘的據點,而他們隱匿蹤跡的這段時間肯定一直都在瀾滄山脈附近作案,也不知多少山民慘遭毒手。”房逸仙微微歎息,“那秦州府,這次可有什麼把握能一舉剿滅他們?”
“房將軍,請放心,已經有線人跟我聯係了,再過兩日便能找到那個隱秘的據點,並一舉拿下那群山賊。”秦廣益顯得很有信心。
“好,秦州府,兩日後我隨你一同前往,爭取一擊致命。”
“有房將軍相助定能萬無一失。”
······
水岩洞的一處客房內,李方坐在石凳上對著石窗外的明月喝著悶酒。想起白天在議事大廳與王元的爭吵,感覺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似乎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正如王元所說的那樣,兩人剛開始做這一行的時候,膽比天大,什麼事不敢做?但現在,自己卻這麼的瞻前顧後,膽戰心驚,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變窩囊了。想著這些,李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正準備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喝酒竟然開始用酒杯了。頓時將酒杯從石窗扔了出去,然後抱著酒壇狠狠地往嘴裏灌。
一壇酒很快就光了,但大部分酒都順著李方的臉頰漏了出去。將酒壇放下,李方又望著石窗外的明月,想起來似乎是那個向青來了之後,自己就開始變了,變得不想再做惡人了。
突然,石屋的門被一腳踢開,王元提著一壇酒滿身酒氣地搖晃著走了進來,然後大吼道:“李方,你這膽小鬼,一個虎戎軍就把你嚇這樣了,你還配做我大哥嗎,啊?”
聞言,李方皺著眉頭,道:“二弟,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到底是誰喝醉了?李方,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像個什麼狗樣。”王元打了個酒嗝,醉樣的眼神看著李方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