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猴子的臉色,卻又不似在作假。
秦廣王隻好捏著把汗,硬著頭皮,將所有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說的是重返三界間,對不對?為什麼這樣說?”
秦廣王一聽,登時明白了過來。
大聖爺所究,不過是如此。也許這次進地府來,隻是想調查清楚身世。
秦廣王暗暗鬆了口氣,道:“大聖爺您是知曉的,凡三界中人,無論是人是妖是仙,所有生靈全都會在生死簿上留名備案。可是百萬年前,生死簿上,記載大聖爺的那一頁,突然焚毀,既沒有轉生記錄,也沒有重化其他神魂……”
“等等,你說百萬年前,生死簿上記載大聖爺那一頁突然焚毀?”
“是的,大聖爺,在下絕無半句虛言!”
猴子聞言,登時大怒,一把揪住了秦廣王的前襟,厲聲喝道:“大膽秦廣王,你敢誆騙老子?生死簿那一頁若是焚毀了,老子算什麼?”
秦廣王被揪得直翻白眼,脖子都快給擰斷,隻能掙紮著,勉力說道:“咳咳……大聖爺息怒!當時的確如此。在下還曾派出勾魂使者,外出調查。可自那一天開始,整個地府卻與天凡兩界徹底失去了聯係。百萬年來,隻能被動接受進入地府的陰魂,卻再無法走出地府。”
“咳咳……大聖爺若是不信,盡管拿來生死簿,一看便知!”
很快,在秦廣王的催促下,一隊陰兵,迅速抬來了一本厚厚的冊簿,上書《魂冊》二字。
秦廣王輕車熟路,一陣“嘩啦啦”之聲響起,就已翻到第一千三百四十九頁。
“大聖爺,請看!”
秦廣王指著頁碼,捏起了下一頁道:“原本,生死簿上記載大聖爺的一頁在第一千三百五十頁。可自從焚毀之後,這本《魂冊》上,就此缺失了一頁。下一頁就成了第一千三百五十一頁。”
“你捏著它作甚?還不趕緊翻過來?”
猴子等得不耐,一把拍開了秦廣王之手。
下一頁的頁碼,赫然映入了眼臉——第一千三百五十頁。
其上,抬頭四個大字——靈明石猴。
天帝曆一百三十三萬載,葵巳年間七月,生於花果山巔,其壽無窮。
寥寥數語,就將猴子的一生給概括,顯得那般的與眾不同。
秦廣王偷眼一瞄,一張猙獰之臉,唰地就全白了,比之唱戲的白臉還白。
天帝曆一百三十三萬載,葵巳年間七月,豈不就是兩月前?
雖然如今天界主宰是妖帝,可對外卻還是稱天帝或玉帝。
剛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地說著生死簿中記載大聖爺的那一頁,早已焚毀。
可轉眼間,生死簿上就詭異地再添了一頁,連時常翻閱生死簿的秦廣王都未發覺。
這還是真是天大的冤屈!
若是大聖爺揪著這點不放,整個地府,必將重演百萬年前的一幕。
秦廣王的心中,別提有多憋屈了!
一張猙獰之臉,本來是為了嚇一嚇不聽話的陰魂,可如今,完完全全就是個沒用的擺設。人家大聖爺那張臉一出現,就比猙獰的臉,震懾效果大無數倍。
人比人,氣死人;臉比臉,那更是氣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