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蠍恭敬地說著,猛然一動,震碎了上衣,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
其間,星羅密布的新生肌膚,點綴在古銅底色之上。
看起來,就如一頭渾身充滿爆炸力量的花豹一般。
“你看!這就是托你之福,極速痊愈的傷口。就連傷得最重的琵琶骨,都已完好如初,更勝從前。”
血天蠍比劃著,當著猴子的麵,又前後左右地運動了好一會,滿臉興奮與感激之色。
“大聖爺,您剛才參悟高深道境時,溢出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
血天蠍激動之下,陡然冒出了一句。話一出口,才自覺失言。
表麵上看,大聖爺雖救了血天蠍一命,但若論交情,卻是沒有半點。
如今,兩人關係還未親近到可以共享一切的地步。貿然問及修煉上之事,大有窺伺他人隱私,謀奪他人道果之嫌。
訕訕的血天蠍,又急急忙忙地補充了一句。
“抱歉,大聖爺,在下純屬一時好奇,一時失言,您大可不必回應。”
猴子不以為忤,搖搖頭,道:“沒事,誰沒個好奇心?就算是我,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力量呢!”
意猶未盡的話裏,帶著一絲迷惘,帶著一絲探究,還有堅定求真的意念。
此話一出,血天蠍登時明了。
非是大聖爺倨傲,而是連他自己,都尚未參詳透那等極度逆天的道意。
猴子又皺眉思索了會,暫時放棄了再度深究的念頭。
如今,雖然依舊身處散仙境,但那股力量,卻是無根之萍,終究不屬於自己。
就算依靠目前的力量,暫時領悟了些什麼,怕也是留之不穩,總有一日,會導致難以想象的力量垮塌之禍。
所以,那等道意,還是留待修出自身力量之時,再行參悟。
“雲中雀,想想看,還有什麼可做的?這身力量,若是就這麼散去,著實可惜。”
封印的散仙之力,可用三十六個時辰。如今距力量消散的時間,可還遠著呢。
“好的,猴哥,容我算上一卦。”
雲中雀就地坐下,自懷中掏出了九枚古樸銅錢,還有一塊龜甲。
《天運圖錄》記載的天算神術,即刻運轉。
這一回,比之第一次使出占卜之術,手法不知要精純了多少倍。
九枚銅錢滴溜溜打轉中,雲中雀手中龜甲一擲,“咄”一聲,徹底定住了卦象。
雲中雀定睛一看,登時大喜。
“猴哥,算出來了!我們隻要越過黑蟒之林,往前一千多裏,在一個小鎮外的鷹嘴崖中埋伏好,就可坐收天降橫財了!”
聽到“天降橫財”四字,猴子眼神一亮,登時明白。
算算時間,沒了軍用物資的火烈大軍,也該催得王城中再度發出軍資了。
要不然,吃不上飯的百萬大軍,非得在隕仙山下大亂不可。
“好,就這麼定了。準備一下,收橫財去。”
一邊的血天蠍,聽得一愣一愣的,實在不明白,大聖爺與雲中雀一唱一和的,到底在說什麼。
難道,去鷹嘴崖埋伏,是為了打劫?
可是,堂堂大聖爺,又怎會幹出打劫之事?
“這個,大聖爺,可否讓在下跟隨,一起前往?”
血天蠍心底一盤算,就下定了決心,誓要跟隨大聖爺而去。
一來,自火烈親手拿下他的那一刻開始,天蠍城就回不去了。
二來,在天狗決意要殺血天蠍之時,天下雖大,卻早已沒了他的容身之所。
再者,看清了天狗係勢力的真麵目之後,血天蠍就決意與之決裂,再無一絲緩和的可能。
所以,孤家寡人的血天蠍,還真就發現,自己似乎沒處可去了。唯有跟著大聖爺,才是唯一的出路。
猴子意味深長地看了血天蠍一眼,卻不急著回應。
雲中雀看在眼中,登時一步上前,假意勸阻道:“血將軍,大聖爺與天狗間,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你身為一軍之將,跟著大聖爺,恐怕不好吧?”
血天蠍聞言,狠狠唾了一口。
“我呸!雲中雀先生,你這話是在羞辱我嗎?我與天狗那老賊之仇,不共戴天!若是有機會,老子非砍下他的狗頭不可!求求先生你,就不要再給我添堵了!”
“哦?那你打算怎麼報仇呢?”
血天蠍聞言一滯,神色瞬間晦暗下來。
論排兵布陣,他是一等一的良將。但若論及陰謀心機,十個他都不及雲中雀之萬一。
以他心中的血性,始終不屑學習那些陰謀詭計,總認為堂堂正正,就可以擊敗一切敵。
然而,卻是這樣的人生信條,險些把他自己給葬送了。
“不知道是吧?那咱們就先從火烈身上下手,先借他的東西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