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床邊的窗上坐了一個人。他……是他吹的笛子。
“你是誰?”我問。
笛聲戛然而止。
“你闖進我的房間我未跟你計較,反而是你質問我我是誰?”透徹沁涼的聲音啊。
他瀑布般的銀發從窗台上散落到一地,被月光印得閃閃發光。
他轉過臉,我呆呆的看著他。這是個像雪一樣的男子,雪白晶瑩的臉,像雪絲一般晶瑩有毛茸茸的睫毛,忽閃忽閃著,黑寶石般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我這個冒失的闖入者,像雪一般的柔軟長發,仿佛訴說著這個男人內心的美好,他,真像是月光下的仙子。
“不怕嗎?”他冷冷的問。
平常有人見到他這副樣子就都嚇得屁滾尿流,哆哆嗦嗦得連句話都說不出,沒有人第一次就如此淡定的站在他麵前,似乎還是欣賞著他與眾不同的美。
沒人回答他。他自嘲的笑笑,他就知道,自己是個妖孽,不然自己的父母也不會將一個六歲的稚子丟到深山老林裏,一呆就是二十年,無人問津,似乎從沒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的笑,把我都看呆了。愣了半晌,我機械的張了張嘴:
“不,很美……很美。”
“美?”他訝然。第一次有人見到他這副連爹娘都嫌棄的鬼樣子還誇他……美。
“你能下來嗎?坐在窗台上不累嗎?我脖子都舉酸了。”我委屈的看了他一眼。
他看了我一眼。飛身而下。銀色的玄發在半空中漂浮的瞬間……靠!真是妖孽。
我收了收我的魂。
一把拉過他當地毯似的頭發,細細的研究著。
他似乎也沒料到我膽子這麼大,呆呆的看著我。任我把他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可他頭發卻柔順到電視上那樣,打個結都打不住……
等我們倆都緩過來。我像個老相識一樣,一屁股坐在他床上,大大咧咧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他麵帶笑意的看了我一眼:“殘月。”說完便席地而坐,也不跟我客氣。這種感覺真好。
“殘月。這名字好聽,但是……好悲傷啊。”我靜靜的看著他。
“一個被所有人遺棄的人,難道不悲傷嗎?”他淡然。卻依舊掩蓋不住眼底的憂傷。
“你沒有朋友?”像他這麼漂亮的人怎麼會沒有朋友呢?
“你覺得呢?”不過似乎在古代,白化病當妖怪似乎也合情合理哈。得白化病的幾率那麼小,大夫們沒見過當妖怪……不過也太悲催了,偏偏白化病得在這麼個漂亮男子的身上。話說,如果他沒有這病,也許現在過這樣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妻妾兒女成群了吧。
“那我做你的朋友吧。”我想了想,說道。
“你怎麼會……”
“不過是白化病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又不會傳染,也不是絕症……”
“你也覺得這是病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不是什麼詛咒……”他驚喜地握住了我的手。
“廢話。”用一個21世紀人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好吧,我知道有點……弱智了。
“你有辦法是不是,你能治好我嗎?”他急切的期盼從他亮晶晶的眸子中閃出希望。
我抽出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辦法有是有,也能治,隻不過有點麻煩,而且成功率很低……”拜托,各位,在古代沒有什麼機器,姐姐我又不是什麼專科大夫……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