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龍健誌偉(2 / 2)

見胤禛瞠了雙目,兮兮趴進他懷裏,靠著他溫暖的胸膛道:“我想爺了……”

胤禛輕輕撫弄著她的發絲,將頜抵在她光潔的額上,柔聲道:“我也想你,我也想你……”

兩個月後,景仁宮傳來消息,劉貴人已身懷龍種。

雍正十一年的二月,胤禛冊封皇四子弘曆為寶親王,皇五子弘晝為和親王。

百忙之中略抽閑暇之時,胤禛在宮中舉行了一場法會。他本來就信佛,登基之後還自稱“四和尚”,並曾經在詩中自詡為“野僧”,但他正式的名號則是破塵居士,也稱圓明居士,表示他雖身不出家,卻在家修行。

這次的法會在宮中舉行,召集全國有學行的僧人參加,凡予會者以為榮耀。胤禛親自說法,收門徒十四人,分別為愛月居士莊親王允祿,自得居士果親王允禮,長春居士寶親王弘曆,旭日居士和親王弘晝,如心居士多羅平郡王福彭,坦然居士大學士鄂爾泰,澄懷居士大學士張廷玉,得意居士左都禦史張照,文覺禪師元信雪鴻等等,其中俗家八人,和尚五人,道士一個。

他把和尚、野僧、釋主念不離口,當皇帝也沒忘記理佛,就比如當年田文鏡回京述職後返回河南的時候,他就讓田文鏡把生辰八字報上來,給他算算何日宜出門遠行。這個胤禛,有時兮兮實在怕他一個衝動真的跑去出了家當了和尚。

但是文覺禪師卻是住於宮中,參預議論國家最機密的要務的,於胤禛而言,是倚之如左右手。

與此同時,他對道家看的也很重,除了在全國大修廟宇之外,亦大建道觀,還有孔祠,並於繼位之初便追封孔子五世為王。作為個人來說,胤禛崇尚儒、佛、道,且在這些方麵擁有極高的造詣;作為帝王而言,他也是將儒、佛、道融合於一爐,為鞏固統治發揮著禦用工具的作用。於此,政權與神權高度結合。總之,他身為天子,是俗民的最高統治者,又以佛教宗旨的權威解釋人自居,大量幹預佛教事務,是為精神教主。他身兼俗王與法王的雙重地位,使自己的統治成為政權與神權高度結合的產物。雖然以前的君主也擁有神權,也有利用佛教、道教、儒教的,但胤禛利用得更自覺、更廣泛,且不受宗教的支配。

他的帝王馭術,也已臻爐火純青。

雍正十一年六月十一日亥時,皇六子,曆史上那個著名的圓明園阿哥弘曕生。

六阿哥滿月之即,胤禛賜名為弘曕,並跟兮兮重提了過繼的事,兮兮以弘曕長的不可愛不像弘暷為由,拒絕了,並說等下次看有沒有小阿哥出生,再挑一個喜歡的過繼。

未幾,六阿哥弘曕之母劉貴人晉為謙嬪。

圓明園九洲清晏,兮兮又發現了一件哭笑不得,甚至能憋出內傷的事。

雍正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員外郎阿藍岱謹呈:為奏報事。喀喇沁蒙古王依達木紮布之瘡經大夫李凱醫治,瘡內爛肉今已開始脫落,紅腫亦較前稍軟。李凱等稱:此爛肉脫落完後,即敷消炎長肉之藥等語。王依達木紮布告稱:我原先不覺甚痛,托聖主再生之恩,服用賞賜之藥及人參,又經大夫醫治以來,現已覺疼痛等語。故將大夫李凱呈報之文一並呈送,謹此呈聞。

胤禛朱批:欣覽。告訴王,惟愉快休養,切勿愁悶,若有所思,即請朕恩,等因降旨。

雍正十一年十二月初二日,員外郎奴才阿藍岱跪奏:為欽遵上諭事。十一月二十九日,奴才阿藍岱報聞喀喇沁王依達木紮布之病一折奉朱批,奴才阿藍諾跪接閱後,欽遵辦理。……現王依達木紮布瘡內之爛肉均已脫落,其惡氣逐漸消失,新肉稍有見長,流膿情形亦見好矣。謹此奏聞。

胤禛朱批:朕覽此折後,欣喜之意筆下難以盡述。王之病若大愈,不僅大夫,爾等亦立大功矣。著妥善盡心護理,並傳旨於王:惟應愉快養身,勿憂愁發怒,若遇有憂愁發怒事,則應念及朕恩,愉快消除之。再,斷然不可合房,務必於瘡口愈合後,再過數月方可,應盡力忍耐。

看到這裏的時候,兮兮簡直要把滿口的茶水全噴到胤禛臉上,他,他咋能給臣子寫這種朱批呢?勸人家斷然不可行房,你也太囉嗦,太細心,太那什麼了吧,這簡直……

不過,那個啥,幾個月不行房事在你看來都是很難忍耐的嗎?那麼當初守孝的三年……

還在想著,卻見胤禛沾滿朱墨,又繼續寫道:“王若果報答朕恩,則應欽遵朕旨施行、傳旨交付;爾亦應不時留意探望,倘有相通知悉之者,則應前去王處。”

見他批閱完畢合上奏折,兮兮長出一口氣,幹咳了兩聲,問道:“皇上……”

“什麼?”

“那個……”

“哪個?”

“當初為聖祖守孝的那三年您是怎麼忍過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