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最好了,我剛剛隻是擔心……”兮兮開始掩飾起自己先前不確定的語氣。
“擔心什麼?”
“擔心……擔心……哎……”兮兮歎了口氣道:“擔心見麵禮不夠厚重!”
“莫要打哈哈,在這府中,你很是有錢!”
“哎,平時開支太大了……”
“你有何額外開支?”
“我逛街的時候,隻要是看了兩眼的東西,小囡必定買下來,我又不好意思叫她省著點花,跟姐姐們出去的時候,也得搶著付帳不是……”
“府中就你最愛逛街,開支當然大了!爺獲封親王之時得了二十六萬兩的賞銀,好象還剩六萬兩在你房裏吧?”
“那個,我存著呢……”
“二十萬入了府中帳房,六萬在你手裏,爺竟是一個子兒也沒落著!”
“你要錢幹什麼?”兮兮忽然警覺起來:“你是不是想包二奶?”
“哪個包二奶?”胤禛嗔道:“爺根本不認識什麼包二奶,哪裏會去想她!”
“包二奶不是包家的二奶奶,是……”兮兮想了想,用古代的話應該說:“是養了外室!”
“爺沒那閑功夫!”胤禛簡直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沒功夫就好,我告訴你哦,你家中美女如雲,妻妾賢淑和睦,你可得為我們守身如玉才行……”
“你到底走不走了——”
“這就走,這就走。”兮兮摟上胤禛脖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柔聲耳語:“bisimbebuyembi……”
剛一說完便轉身跑了出去,停在門口回眸一笑,如春風化雨般沁人心脾。
弘晗,胤禔第六子,四十八年十一月初十日戌時生,母妾錢氏。
霜兒,終於達成心願,為胤禔生下一子,她心中總是高興的吧。
胤禔雖然被“永久圈禁,不得開釋”,可他再也不用天天麵對皇父看不上他,兄弟排擠他的掙紮,再也不會糾纏到那奪嫡的血腥與殘酷之中,他徹底和外界的喧鬧煩擾撇清隔開,於他而言,或許也是最好的結果……
樹倒猢猻散,胤禔府中的冷清更勝過胤祥,想當初他多次征討噶爾丹,總管永定河治理,銜命祭華山時的風光無限,也都隨著康熙一句“亂臣賊子”而不複存在了。
胤禔顯然沒有想到兮兮居然會來看望他,也許在他直白的想法中,任何人都該對他避而遠之,落井投石吧。
臨去時胤禔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他雖是被圈在自己府邸,可康熙派遣八旗護軍參領八人、護軍校八人、護軍八十人在他府中監守。嚴苛至此康熙還不放心,又加派了貝勒延壽、貝子蘇努、公鄂飛、都統辛泰、護軍統領圖爾海、陳泰,並八旗章京十七人,更番監視,還對這些官員下了一道嚴渝:“如果誰玩忽職守,將遭到滅九族之災!”
“大阿哥想說什麼?”兮兮想他也再不會說什麼與儲位有關的話來,他這一生,是徹底地退出了大清的政治舞台。
“哦,沒什麼。”胤禔顯得有些拘促,目光閃爍道:“你,要好好保重……”
“我會的。”兮兮轉身頓了一下,又回頭微笑道:“你也一樣……”
胤禔立在原地,定定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默默失神。
身邊護衛監守林立,仿若他曾馳騁疆場時的嚴威赫赫,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年,也是於眾軍之中,那個如初春般明媚的少女曾這樣溫柔美麗的對他笑過。
隻是,那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他的四弟——胤禛。
若,若我當初……
哎,算了,我如今這樣,隻萬幸當初沒有……
她,應該是幸福的吧?
因著年羹堯的出現,兮兮最近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想那個後來得到了胤禛全部寵愛的年氏,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今早更是天才蒙蒙亮就醒了。
幫胤禛整理一下衣衫吧,呆會還得去上朝。小心撫弄之即,兮兮突然想到,他有沒有存私房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