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嵐兒快起來。”梁蕪趕忙起身將祺嵐扶起,並拉著祺嵐同一起在貴妃椅上坐下。“來,嵐兒,讓母妃好好看你,母妃都已經有十五年沒見你了。”說著梁蕪便細細將祺嵐打量起來。
“嵐兒,全身上下,你除了兩隻耳朵像外母妃外,其餘的更像你父皇。”雙手撫上祺嵐的臉龐,梁蕪頗為感慨地說道。“特別是這雙眼睛,雙眸是淺色,微眯的時候會發出淩厲的光芒。”
“母妃。”祺嵐低喚了一句。
“嵐兒,告訴母妃,你是不是很恨母妃?”雙手從祺嵐的臉上退下,梁蕪臉上的笑意已然退下,換上的一副惆悵之色。
恨她嗎?答案早就有,可是卻不能告訴她。
“母妃為何會這般認為?”祺嵐問。
“嵐兒,母妃知道,這十幾年來你在護安侯府中受了很多苦楚,隻是。”
“母妃想說什麼?”聞言祺嵐內心早已生出警惕之心,可表麵卻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朝梁蕪問。
“唉!”梁蕪輕輕一歎。“嵐兒,何必呢,你爹縱然待你不好,可你畢竟叫了他十五年的爹,侯府對你畢竟有養育之恩,你為何要對侯府斬盡殺絕呢。”
梁蕪會為祺盛和護安侯府說情,這是祺嵐沒有想到的。
聽到梁蕪的話後他先是一愣,後便直直的看向梁蕪問:“母妃這是怪兒臣嗎?”怪他殺了祺盛?怪他聯合祺景一起對付護安侯府?
“沒有。”聞言梁蕪搖了搖頭。
“那母妃這是?”既然沒有怪他,剛才又為何要說那樣的一番話。
“嵐兒,母妃累了,你先下去吧。”又是輕歎一聲,梁蕪說完便起身離去。
口中說著不怪,可人卻起身離去,像是不願與他多待似的。
祺嵐望著梁蕪離去的背影,初見娘親的驚喜早已褪去,此刻已滿是不甘。
他對祺盛動了殺心,祺盛又何嚐沒有對他起殺心?她為何隻是一味怪他?為何連一句祺盛的不是都不肯說?難道他這個親生兒子在她心裏的地位還比不上昔日那個負了他的丈夫嗎?
不錯,她是與祺盛一日夫妻百日恩,與他說情也無可是非呢。隻是,他呢?她與他母子一場,在她心裏,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母妃,嵐兒一直都很想你。”像是想要留住梁蕪似的,祺嵐在梁蕪身後輕喊了一句。
聞言梁蕪的腳步一頓,卻終是沒有留下。
“嵐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爹已經被你殺了,你的三個兄長也已經打入死牢,今生都要牢中度過,其他的人,就不要再追了,隨他們去吧。”
豐都,護安侯府密道裏。
自三日前祺家一幹女眷在祺袔帶領下,突破士兵的包圍進了這條密道以來,三日來她們就沒有出去過。
一來是不知外麵的情況如何,祺盛他們是否已經從祺嵐的手下逃脫。二來則是不敢確定祺嵐是否也知道這條密道,會派人在密道的出口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