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銀質細線,溜冰鞋,她不會武功,想要在眾人目光下將祺老太太帶著,也隻能借助外力。
不過這還吊身的玩意還真難,練了快半年還能陷進皮膚那麼深。
諸葛慕清已經離開了,可護安侯府裏的打鬥卻還沒結束。
祺袔帶著祺家的一幹女眷艱難的後退,顧娘說後山那裏有一條可以直接逃出城外的密道,是當年祺家祖先挖的。
將門出身的沈戎武功自然不會很差,且與年前雲安寺後山的舞劍不同,今日沈戎的劍法不講唯美,劍起劍落之間皆是淩厲無比,不給對手留半點餘地,逼得祁陽祺訾及祺律三兄弟連連後退。
再說祺嵐和祺盛這邊,祺盛早已對祺嵐動了殺心,下手之間自然不會遲疑,他每朝祺嵐出一招都是殺人之招,專挑祺嵐的要害處攻去。
而祺嵐又何嚐不知祺盛的目的,他一邊將祺盛的招式化解,一邊也毫不留情的朝祺盛攻去。
同樣的,祺嵐也對祺盛起了殺心。
遠處的天邊夕陽落下,往日一派平和的護安侯府,今日此時卻充滿了廝殺之聲,並隨著士兵的不斷倒下,及祁陽三兄弟連續受傷,院子的地麵上鮮血痕跡也越來越多。仿若掉地的朱砂,在地麵綻開一朵朵紅得刺眼的血花。
地上的鮮血與天邊的夕陽相趁,霎時間天地間一片血色,也不知道是哪個浸染了哪個。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都說人在麵對夕陽的時候最容易引起亂思,祺嵐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喜歡愁思的人,可在麵對血色與夕陽交染的刹那,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神。
祺嵐想起,他與祺芸相差不到兩個月,小時候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始走路,同時學會叫人。
可當祺芸第一次走路被祺盛捧到懷裏誇獎,當祺芸第一次叫爹被祺盛抱了整整一個下午時,他得到卻隻有祺盛對他一成不變的冷漠眼神。
從小到大,祺盛看他的眼神都是那麼的冷漠,彷如一隻不得不容忍的髒老鼠。
那時的他並不知祺盛會如何那般冷漠對待自己,他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他以為是自己不討喜,所以才會惹得祺盛和護安侯府裏所有的人的討厭。
“奶娘,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那時候,他總是會躲到他奶娘的懷裏,哭著喊著問奶娘為什麼。
“奶娘,嵐兒也好想被爹爹誇獎,嵐兒也想被爹爹抱抱。”
“奶娘,為什麼爹爹會這麼討厭嵐兒?嵐兒要怎麼做才能讓爹爹喜歡我?奶娘,你告訴我,你告訴嵐兒呀。”
為什麼?其中的緣由奶娘自然是知道,可是她卻不能告訴他,於是隻能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不怕,少爺還有奶娘,奶娘抱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