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下了隱忍許久的淚水,可嘴唇卻是倔強的死咬著,我不想泄出半絲哭泣聲,我不想在他的麵前透出半點脆弱。
我是那樣的害怕,害怕自己的脆弱會暴露在別人的麵前,害怕自己真的就從此脆弱下去,害怕脆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唉!’
忽然,風中傳來了一聲輕歎聲。
‘慕清,諸葛慕清,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會有心累的時候。而你,從來都不是最堅強的那個。’
他後退了幾步,背靠身後的琉璃牆,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低沉的嗓音中發出了一聲輕歎。
他的聲音明明是那麼的輕,可卻那麼重的打在我的心上,就如千斤重的巨石般。
雙眸在那一刻忽然驟縮,呼吸在那一刻忽然停窒,嗓子在那一刻忽然被堵住,心跳,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脈動。
唯獨有眼淚,卻在那一刻變得更加洶湧澎湃了。
碩大的淚水不斷的滾出我的眼眶,滑過我的臉頰,最終掉落在地上。
‘哭吧,慕清,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他沒有走近我半步,可目光卻是溫柔的包圍著我。
‘啊!’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我終於哭出了聲,宣泄了自己許久以來的委屈。‘啊!’
‘慕清,諸葛慕清,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會有心累的時候。你,從來都不是最堅強的那個。’
自那以後,他的這聲輕歎便日日夜夜陪伴著我,支持我度過每一個被你們任意欺淩的日子。
我,諸葛慕清,最終注定了要在他的這一聲輕歎中淪陷。
‘諸葛慕清,他不過就是一個奴才,不過就是梁家為我養的一條狗,他值得你為哭泣,值得你為他生病,值得你為了他這般消沉嗎?’
祺嵐,還記得嗎?他離開的那天,你曾這麼吼著問我。
祺嵐,當時我沒有回答你,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想回答,隻因,如果連他都不值的話,那麼,你就更不值了。
祺嵐,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一個人累了極點,倦了極點,疲憊到了極點的時候,她是多麼的想有個人能來拉她一把。
即使,那個人的手是冰冷的;即使,那個人的溫柔不止是為她;即使,那個人注定永遠都不會屬於她。
祺嵐,他拉了我一把,我便注定為他萬劫不複。
‘諸葛慕清,他到底有什麼好?好到讓你連我都看不到?他到底哪裏比我好了?’
祺袔,還記得嗎?當我為了他第一次反抗你,打了你一個巴掌的時候,你曾掐著我的脖子問我。
祺袔,那時我也同樣沒有回答你,而是任由你掐住我脖子的手越來越緊,隻是冷笑地看著你越發猙獰的目光。
祺袔,我現在就回答你,我現在就告訴你,他比你好,他哪裏都比你好。
祺袔,你時時戲弄我,你處處捉弄我,你每每折磨我,你日日欺負我。
祺袔,你知道嗎?在你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把我當作一個人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