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菲儀畢竟是公孫家的血脈,她的天賦是精神控製,修為低於自己的會被操縱,她無法操縱暗地裏監視他的人,可是帶走月兒的人隻是個啞仆。菲儀在男人麵前輕輕挽留孩子,在那個仆人從她懷裏奪走月兒與她四目交錯的時候下了種子,用畢生去保護月兒,離開幻月城。
而她在月兒身上留下的同心蠱也沒有發作,月兒現在都還活著,那就表示她成功了。在妝鏡前任由丫鬟梳理長發,看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睛。這雙眼睛從前也是公孫家的一大殺器,自嫁入這城主府便不再使用,可不要懈怠了啊。
菲儀取了朱砂筆在眉心描摹出火苗的圖紋“夏陽,你說我美麼?”認真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詢問在身邊為自己盤發的大丫鬟。
“夫人美貌賽過這春季盛開的櫻花,如何不美喃。”蘇華低沉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取過夏陽手中的梳子,親手為菲儀盤發。
“是麼,妾身都已經二十了,已經不小了,否則夫君為什麼要留著夏陽在身邊?”回身抓住蘇華握著梳子的手。
“十月懷胎,夫君要吃一些野食我不反對,夏陽也是知根知底的清白姑娘。”站起身來。
夏陽驚恐的摔了手中待取的步搖,跪在地上“夫人!”
“噓,我與夫君說話,可不要插話啊。”從妝台上取過另一支並蒂海棠的步搖穩住了發髻。取過方才用過的朱砂筆為蘇華畫了相同的花樣。蘇華沒有說話,夏陽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婢女,若是這個女人對自己有占有欲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仆人取了衣物給蘇華穿上視跪在地上的夏陽為無物,菲儀插手為男人係好腰帶整理衣領。
“若是夫君喜歡收做妾也不是不可,如今妾身身子痊愈,便讓妾身為夏陽做主可好?”語氣聽不出喜怒。
“怎麼會,有了夫人如此美人,如何再能納妾來傷夫人的心。”溫柔的輕撫菲儀的臉頰,輕輕印下一個吻。
“夏陽就交給夫人處置了,為夫還有公事要做便先走了,晚上等為夫一起用晚膳可好。”好似恩愛甜蜜的溫柔低語。
“自然是好的。妾身會備好夫君喜愛的飯菜恭候夫君。夫君處理公務要緊,可也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如同關照夫君出門的賢惠妻子。菲儀從未想過會有如此不同,原來不愛一個人了,做戲也是這麼容易的。
“那是自然的,夫人不必掛心。”目送蘇華出房門,回到妝台前繼續妝容。夏陽不敢求饒,不敢抬頭。隻退到不會影響夫人梳妝的位置,主人不叫起是不敢起的。
全身收拾妥當後已經一刻有餘了,夏陽作為大丫鬟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跪過。可是夏陽不敢有什麼作為。這個府裏不聽話的下人會有多慘夏陽從來都知道,雖然夫人不曾重罰過下人,可不代表夫人不會,而且若是夫人不滿,城主也不會放過自己。
“把夏陽帶到花園去,那有跪在主人屋裏的花奴,叫去石子路哪裏跪著吧,跪上兩個時辰就知道什麼是該肖想的,什麼是不該肖想的。”走出房間的一瞬似是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人,輕描淡寫的定下夏陽的下場。
從前便是太軟性子了,處處想著會不會惹惱夫君才會被下人爬到頭上去。端著茶盞,目光深沉。這個城主府也該好好清理清理了。留下我想要的,清理我認為多餘的。
“去把殷兒抱來,這日頭這樣好,也該曬曬太陽。”這孩子可是一枚好棋子,可不要辜負了自己的一片好心。
幻月城外管道邊,啞仆抱著孩子盲目的走在離開的路上,孩子已經一晚上沒有吃東西了,啞奴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也沒有奶水,雖然幻月城就在眼前,可不知道為什麼啞奴就是不想過去,在官道上躊躇著不知所措。
小孩很乖可是也很餓,小孩知道抱著自己的叔叔對自己有善意可是好餓。癟癟嘴聽見了車子軲轆的聲音,有人咩。從來不哭的小孩大哭。
啞奴手忙腳亂,小主人不哭不哭,果然是餓了,怎麼辦!急得團團轉,有馬車經過一下子撲到車子前麵,啞奴說不了話,隻能比劃。
駕車的車夫被嚇了一跳,差點收不住馬要是撞了人可怎麼好!氣的大罵“你走路不看路的嗎!好好走你的路,邊呆著去!和你說話喃!讓開!”
啞奴著急,小主人哭聲都弱了,不管怎麼樣都要找人幫忙!
“怎麼了?”溫和的聲音,車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子出現在啞奴眼前。
“呀呀”小主人!小主人!棒幫幫小主人。不管車夫罵罵咧咧把小孩抱在女人麵前。女人似是被嚇到。
“這孩子,是要我幫忙麼?”看包被很是富貴怎麼會會在這個啞巴手上?不過小孩此刻哭的一噎一噎的好不可憐,女人立刻就同情心泛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