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會說什麼軟和話，明明心裏擔心著鹿橙的安危，說出口的卻像是最不體貼的資本家。
索性鹿橙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性格，隻是低著頭，隱晦的翻了個白眼，壓根就沒有放在心裏。
眼睛轉了轉，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眼裏就有了淚，星星點點的，就連視線都斑駁。
看著她濕漉漉的眸光，宋默然呼吸一滯，心疼極了，想要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安慰。
但是還不到時候，宋默然這樣告訴自己，目光深沉。
鹿橙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宋默然開口，眼神閃了閃，心裏不自覺的有些忐忑。
“你…”她張口剛想要說什麼，就被宋默然輕而易舉的打斷。
“你這幾天為什麼沒去公司？是你遇到什麼事了嗎？”宋默然問道，聲音裏有些察覺不出的顫抖。
話被打斷，鹿橙的表情本來有些不好，不過聽到他後來說的話，嘴角突然上揚，太急促的表情變化讓她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也幸好宋默然專注說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在前幾天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沒有署名的禮物，”鹿橙慢吞吞的說著，強迫著自己回憶那天所有的一切。
“禮物？”宋默然眉頭微擰，有些不解的反問，在他有限的想象力中並不能想到一件禮物能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鹿橙點頭，長歎一聲，確定的點頭，“對，禮物，用一個小小的，隻比我巴掌大一圈的盒子裝著，上麵用緞帶打著精致的蝴蝶結。”
隨著鹿橙的訴說，宋默然仿佛是隨著她柔和的聲音來到了那一天，所有事情發生的地方。
“我一開始以為是誰送過來的祝福，開心的把盒子接過來，同時不設防的把它打開。”
鹿橙說到這兒的時候忍不住就想笑，她帶著強烈的諷刺意味開口強調，“誰會警惕防備一個禮物盒呢？”
宋默然點頭，沉穩的看著她，不發一言。
鹿橙一抬頭對上的就是他這樣的眼神，她本來還想要抱怨的話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硬邦邦的繼續往下說，但是已經沒了之前言語中的，不自覺帶上的充滿引導義務的詞語。
“我打開了那個盒子，但是裏麵的東西卻並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樣，它是一隻死老鼠。”鹿橙語氣匆匆，說完就停了下來，並不想對那隻引發了自己所有恐懼的老鼠有什麼過多的描述。
安靜的聽完鹿橙的話，宋默然沒有再出聲，但是鹿橙能夠看到他雙眉間不自覺的隆起和冰寒的目光，但是這目光在落到自己身上之後卻突然變得柔和，變得滿是安慰。
鹿橙心裏一顫，有心想要拒絕這樣幾乎算的上是憐憫的眼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唇瓣動了許久，最後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沒辦法否認，她的內心告訴她，她喜歡有人這樣看著自己，在自己受了委屈之後，這代表著自己也有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