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解釋,鹿橙又想到白小飛每天早上都精神奕奕的喊自己起床跑步,瞬間就理解了他的未盡含義。
看鹿橙安靜下來,白小飛把東西放在一邊,叮囑道,“你待會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鹿橙牙齒輕輕咬著,頭轉向一邊,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
看著手上那隻筋骨微露的手,白小飛忍不住輕笑,口中感慨道,“你還是這麼怕疼。”
“你怎麼知道我怕疼?”看著白小飛自然無比的語氣,鹿橙心裏忍不住浮現一個問號。
聽到她的問話,白小飛的雙手僵硬在半空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鹿橙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微微揚起了頭,小聲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白小飛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搖頭,笑著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們女孩子應該都會怕痛吧,就像林童,平時跟我出來的時候手上有一點的劃傷,都會在旁邊哭天搶地,像是得了什麼絕症似的。”
聽著白小飛會聲繪色的解釋,鹿橙忍不住失笑,她想起昨天見到的那個女孩,張揚熱烈,卻怎麼都想不出她哭嚎會是什麼樣子。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開口,“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哭天搶地的人啊。”
想到林童和外表完全不同的性格,白小飛少見的有些頭疼,抱怨道,“你可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她這個人平時見到昆蟲要叫,見到長得不好看的東西還要叫,出外景的時候一半都在聽她的叫聲。。”
聽白小飛說這些話,鹿橙忍不住想笑,“真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
在他的旁邊,白小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完全搞不明白林童怎麼和有趣扯上了邊。
他想要反駁鹿橙,但是一直堅持的紳士原則阻止了他。
白小飛口中雖然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這時候趁著鹿橙沒注意,手腳迅速的把沾了消毒水的棉簽放在她的傷口上,並且壓住了鹿橙條件反射想要抽出來的手。
鹿橙緊緊咬著牙,強迫自己安穩的坐著。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鹿橙覺得自己額頭上已經有些潮濕。
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她發自內心的感慨,“消毒真的是已經非常可怕的事情啊!”
白小飛無奈的看她一眼,小聲的反駁,“明明是因為你怕痛才對吧!”
這樣的反駁在鹿橙看過來的目光裏變得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唇齒之中。
他把東西收拾起來還不忘了叮囑鹿橙,“那些玻璃你不要碰,待會兒我來收拾就好了。”
鹿橙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指頭,心裏無奈,“現在她就算是想要去收拾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看到那張照片,鹿橙心裏的愧疚再次翻騰起來,在心裏想著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來彌補。
但是可惜的是直到白小飛把那堆東西全部都掃進垃圾桶,他也沒想出個什麼辦法。
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鹿橙周身環繞著一圈幾乎可以被看到的烏雲,看起來蔫噠噠的像個小蘑菇。
白小飛安慰道,“都說了沒關係的,那張照片隻是我打印出來為了裝飾罷了,碎了就碎了,還可以再打印的。”
“真的嗎?”鹿橙並非不知道這一點,隻是剛才因為太過在意而陷入了思維誤區,現在被白小飛一點醒,很快就滿血複活。
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白小飛,期待的問道,“你可不可以,打印的時候給我一份?一份很小很小的就可以了。”
白小飛笑得露出了一對小虎牙,看起來一點知名攝影師的架子都沒有,“當然可以,你想要多大的都可以。”
“小的就好,我一點都不貪心!”鹿橙強調。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鹿橙又去參觀了一下白小飛使用過的一些器材。
那些各種型號的相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似乎在昭示著自己的冷硬。
鹿橙小心翼翼的觸碰它們,幾乎新奇的從鏡頭裏看這個世界。
而白小飛則有著和外表截然不同的耐心,他一點點的告訴這鹿橙各種相機型號與鏡頭的區別,還有拍照時的構圖。
一直到夕陽西下,鹿橙用相機記錄下了這個情景,照片的構圖和色彩都還帶著明顯的新人印記。
但是白小飛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樣,他讚歎的看著鹿橙,就像是一個門外漢一樣。
同時口中大力的稱讚,好像鹿橙是一顆攝影屆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