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道:“當然,我還騙你不成?若不是魔之沙漠之事耽擱,隻怕眼下已然身在昆侖了。”
上官瑾聽了心中舒暢,連日來的苦悶頓時消散,咯咯笑了起來,嗔道:“你這嘴真會胡說八道,難怪哄的燕姐姐傾心於你,四方城大小姐跟著你這個野小子浪跡天涯。”
所謂言者無心,聽著有意,上官瑾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卻不知這一句話卻如重錘一般打在雲凡心口,他平日便覺虧欠燕兒許多,連日來朝思暮想,恨不得立時飛到她身邊,此時上官瑾無心之言讓他更增愁苦,是啊,他不過是一個山野小子,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日後總不能讓燕兒跟著自己四處漂泊,浪跡天涯吧?
上官瑾見他麵色有異,眼中閃過一絲愁苦,不由一愣,問道:“雲大哥,我說錯話了麼?”
雲凡淡淡一笑,道:“沒有,我沒事。”
上官瑾以手托腮,忽然歎了一聲,說道:“可是現在神劍山莊的人來向爹爹提親,爹爹又將他們留在府中,我怕爹爹真的把我嫁出去。”
過了一會,未等雲凡說什麼,上官瑾卻是決然道:“不管怎樣,我斷然不會嫁給那個人,爹爹要是逼我,我唯有以死明誌。”
雲凡不由一驚,他雖然與上官瑾相識時日不多,卻能看得出她行事果斷,定然說到做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慰。過了片刻,雲凡忽然道:“我們可以現在就傳信給他,讓他盡快來昆侖。”
上官瑾轉過頭,看了雲凡一眼,說道:“這一點我早就想過,可是我該怎麼傳信給他?四方城我又不知道在哪裏,上官家的人全都聽我爹爹和大哥的,若是我命人前去,怎麼能瞞過他們?而我自己更加無法脫身。”
這確實是個難題,雲凡沉吟片刻,驀地眉梢一揚,笑道:“誰說我們沒有辦法,隻是有點委屈了他。”
上官瑾不解,秀眉微蹙,剛要詢問,卻見雲凡驀地咬破拇指,以血為引,雙手結印,忽地人影一閃,隻見一位衣著華麗,劍眉星目的男子出現在房間內,便是赤火妖狐。
經過這幾次雲凡召喚,赤火妖狐越發有些無奈,每一次不是遇到什麼棘手之事,便是生死搏殺,不知這一次又有什麼差事,隻覺得跟雲凡建立血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一次又有什麼事找我?”
雲凡見他麵色難看,便也想到這幾次實在有些“過分”,當下賠笑道:“那個,狐大哥,小弟今日找你出來,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怎麼,又是跟人打架?”
雲凡忙擺手道:“不,不,這一次絕非難事,隻是我眼下脫不開身,才不得不請你幫忙。”
赤火妖狐見雲凡笑嘻嘻不懷好意的樣子,不由皺眉道:“什麼事?”
雲凡當下將打算讓赤火妖狐赴四方城一趟言明,哪知他話一說出口,火狐頓時暴跳如雷,怒然道:“什麼?我堂堂妖狐靈獸,去給你做飛鳥傳信之人?”說著,麵色一沉,將頭轉了開去,氣呼呼似是尊嚴受到了極大侮辱。
上官瑾在一旁咯咯直笑,她雖未見過此人,卻從他口中聽出乃是一靈獸化成人形,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由的好笑。隻見雲凡幹笑幾聲,說道:“說起來這件小事讓哥哥你去做的確大材小用,然而這件事非同小可,關係上官姑娘的一生幸福,我們這裏唯有你腳程最快,道行最深,也唯有你能力挽狂瀾,你不幫忙那隻好把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隨隨便便嫁出去得了。”
那赤火妖狐聽了雲凡馬屁之言,心下稍有得意,轉眼見上官瑾楚楚可憐,極盡哀怨之色,當下動了惻隱之心,瞪了雲凡一眼,說道:“好了,好了,就再幫你一次得了。”
雲凡聞言,與上官瑾頓時一喜,忙將寫好的信箋交給赤火妖狐,說道:“三日之內,能不能到達?”
不料赤火妖狐冷眼一翻,說道:“哼,三日?隻消一日,便可到達四方城,隻是歸來時,不知道姓楊的小子能不能跟得上我。”
上官瑾聞言,不由心中歡喜,與雲凡相視一笑,向那妖狐盈盈下拜,道:“如此便有勞妖狐大哥了。”
赤火妖狐傲然得意,隻看了雲凡一眼,淡淡說道:“記得回來請我喝酒。”
雲凡笑道:“一言為定。”
赤火妖狐哼了一聲,大喝一聲,“我去也。”話音未落,身子驀地一閃,便也消失在房間之內。
夜色茫茫,忽而有涼風拂進,上官瑾心歎一聲,“楊大哥,但願你能早些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