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呆坐在地,望著眼前忽高忽低的火苗出神,心道,倘若有一天我被這蚩尤之血的魔氣所控,親人朋友,無一識得,又當如何是好?
那褚事通繼續說道:“這幾百年我走訪各處名山大川,也讓我了解到蚩尤之血也並非難以控製。隻要一個人心存正氣,意誌堅定,這蚩尤之血的力量倒也不是用不得。據聞,早在千年前,便有一位前輩以蚩尤之血之神力,曾將幽冥鬼帝鎮壓地底千年之久。”
雲凡不禁一呆,心中喜道,這一點我卻是比前輩你要早知道的多,而且眼下這位傳說中的前輩尚在我識海之中睡覺呢。
“有什麼好笑的?”那褚事通見他嘴角微揚,麵露喜色,不禁喝道。
雲凡立時止住,卻聽那褚事通前輩說道:“雖然如此,但這樣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千年才出一個,要想控製蚩尤之血,須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尚且未知,稍有不慎,隻怕便會給這蚩尤之血可趁之機。至少,嘿嘿,以你現在的道行,要想控製蚩尤之血,隻有死路一條。”
雲凡躬身行禮,“是,晚輩受教了。”
“哼,”褚事通前輩瞪了他一眼,“當日中州首次見你,我便以看出以體內有蚩尤之血,隻是那時魔氣並不外露。豈知,後來中州、峨眉乃至魔之沙漠你多次運使蚩尤之血的力量,五行封印便也不再牢固,縱然你指上戴有陽戍之戒,但此物也是治標不治本,隻能暫時可知蚩尤之血的力量。”
“不過,看你與峨眉小女娃同行,以及和四方城的小姑娘一直彬彬守禮,血氣方剛的年紀,這一點足以見你心誌堅定,十分難得,嗬嗬!”
雲凡聞言不由一怔,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原來數月以來,前輩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自己,而自己卻絲毫不知,真是慚愧,喜的是得蒙如此前輩高人一讚,深感榮幸。
“是以,我這才借你之手,將太虛鏡奪了來。”
雲凡不由奇道:“既然如此,前輩為何不親自出手,也好過了正道死傷如此多的弟子。”
褚事通道:“不可,太虛鏡乃上古異寶,各方勢力均欲奪之,若是我貿然出手,你想玄門上下可有寧日?雖然以玄門實力自然不懼,但是老道豈能因此而累本門牽連。更何況,我已料定太虛鏡定然會感應你體內蚩尤之血的力量,以其正氣靈力,也好將你體內的蚩尤之血暫且壓製一番。”
雲凡這才明白褚事通前輩為何非要等到太虛鏡聖光攻擊自己之時方才出手,而且他隱隱感到身體確實厭惡之感已然消失,比之先前更為靈台清明了許多,多半便是太虛鏡淨化蚩尤之血之功。
隻見褚事通前輩用手輕輕拍了拍如意袋,輕輕說道:“太虛境暫且由老道保管,說不定哪一日便會派上用場。”他頓了一頓,忽而又道:“嘿,我倒是希望永遠看不到使用此物的那一日。”
雲凡不明白他言語中的意思,是以並未接口,剛要出言詢問,忽見褚事通整個身子倚在破門框上,已然閉目,當下不再打擾,順手將幾隻枯木丟盡火中,這幾日他幾番爭鬥早已疲憊不堪,不多時也沉沉睡去。